枯木森林内,禹都林扶着戴宇航,李骁阳把仅剩的几颗解药都塞进戴宇航的嘴里,片刻见到戴宇航脸色慢慢好转,才松了一口气。
“都怪我,是我害了戴师兄。”秦依雨低语忏悔道。
“这怎能怪你呢?”禹都林不解地问道。
“我......”秦依雨看着戴宇航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愧疚到了极点。
李骁阳把事情的经过猜测得七八,冷笑道:“好柴烧烂灶,好心没好报。”
秦依雨听到李骁阳的话后,身子抖了一下,低下头。
禹都林更加不明白,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冥骑兵怎么会突然来袭,他们之前明明是没跟着我们的。”
李骁阳笑道:“重重包围,欲假借聂狂奴之手来杀我们,为保证我们被杀死,于是派兵来补刀,但又惧怕惊动聂狂奴,就只派三十铁骑进来。那个没穿甲胄的鼠眼将领,是障月的手下,叫黄田。”
他曾在家里的军机账房里待过几天,看了些有关北冥的军事要密,知道这个黄田的来历不明,从军两年,就从无名小卒晋升如此高位,其中必有诡异。今日遇见,他不过一眼就认出了黄田,是因为黄田的样貌特点太明显了,鼠头鼠面,雀眉小眼。而且他知道黄田今日的到来时为了逮杀他,只是他不明白以黄田胆小如鼠的性子,为何会亲自上阵。
“你是怎么知道的。”禹都林疑问道。
李骁阳对滕子彦微笑,谦虚道:“我对北冥的军机略知一二。”然后转对禹都林说:“这个小将可不简单,除了身世不明外,我都了若指掌,他在障月的领域下掌兵五千,还是羊角城副将殷洪军伍里的二把手。”
禹都林问:“那他怎么又跑了?”
“哼,这还要问?当然是滕前辈的威风震吓住他了,以前辈通玄境的实力,别说三十个骑兵,三百个也只能给前辈挠痒啊哈哈。”
滕子彦冷笑道:“想不到这黄田也是识点时务,懂得见机逃跑,不然,我一只手指就能捻死他。”
秦依雨现在才知道这个蓬头垢面的村夫竟然是通玄境的高手,内心震撼了一下,原来他就是刚才和灰袍人打架的那个高手,但不明白为何会救他们。于是她端庄地对着滕子彦施了个万福,道:“前辈,请问那个穿灰袍的老人呢?”
“那个聂狂奴?哼,死了。”滕子彦轻蔑地说。
李骁阳哈哈道:“当然了,前辈实力惊人,对付个粗鄙老头不过是件不费多少力气的事。”
黄田的出现和逃离,出乎了他的预料,从此看来,黄田或许真的和望月宫内的秘密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未来的羊角城可就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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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黄田策马穿梭在黑灰的树丛间,他骑着着的这匹马是他费劲心思找来的纯种伊利丹,虽然毛色不是很白,但是体型比普通的伊利丹高大许多,若真正奔跑起来,在这里是没有可以赶上的马。
马也放慢速度后,用自己当做靶子,成功拖延了三十铁骑。
在黄田看见三十铁骑开始对他们放箭的时候,就确信,如果此刻回羊角城,他必死无疑。
“将军,前方有一百铁骑!”罗贵皱眉道。
“哈哈哈,那是右翼铁骑千夫长郑凯领的兵,看来这殷洪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先前殷洪命令了两个部队到南北两侧,欲围住这个森林,原来不仅是要困死李骁阳四人,还要确保他黄田的死,说不定,在东边会有更多骑兵在埋伏。
“将军,我去引开他们!”
黄田没有阻拦,只是装作担忧地说:“罗贵,要小心行事,不可恋战。”
“是!将军。”罗贵快马加鞭,冲上前去。
北冥骑兵善骑射,不乏有在颠簸的马背上能百步穿杨的士卒,黄田对那殿后的马也'口上说要在老地方交汇,其实他心里再也清楚不过,马也已是将死之人。而正在冲向前方的罗贵,面对一百多个紫甲铁骑,一样是要死。
他为了活下去,背弃了许多身边的人,马也和罗贵只是其中的两个棋子,但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那位大人给他的承诺。
回想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拿着小刀跑向那个看似羸弱的贵人。
皓月当空,星辰高缀。
那个人缓缓转身,飘起轻柔长发。
他从未见过眼神如此清澈的人,如山涧溪水,如明净湖泽,还有缭绕在周边的飘渺杀意。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跑,在那人的注目下,跑到跟前五步,才停下。
原以为他会去抢夺白玉,但是,他忽然跪下,前递手中的小刀,低头朗声道:“在下黄田,参见大人,此刀是我身边的最珍贵物品,微小心意,望大人收下,若大人肯给我指点一条生存的路,黄田愿意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人衣着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名门望族之人,还有那块羊脂白玉,而且敢在深夜中独行,都表明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