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归
长孙澹终是没有等到王铁胆的回归。
和张忠站在城墙上,透过城垛往东面看去。
早有人给二人搬了凳子来,尽管有些粗糙,但总比没有的好。
看着一动不动的长孙澹,张忠觉得很是陌生,以前长孙澹也有这样沉默的地方,但却不像现在这般。
长孙澹静静的坐在那里,无喜无悲。
经历了这一次的遇险,长孙澹明白这传说中的贞观时期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秦岭遇匪还可以说是战乱遗留下来的问题,可是这次却只能归结于人心深处的贪欲了。
人人生来是平等的,这是说每个人都是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但一旦落到了地上,就有了差别,有些是家庭的原因,有些是个人的原因,当然这些都还有一个大的社会环境。
原本的长孙澹是个地地道道的**丝愤青,但这几年的接触让他对这个看法有了一定的转变。
作为接班人培养的长孙冲来说,一天到晚排满了各种日程,什么时候做什么,什么做什么都是被规定的死死的。并没有想象中纨绔那样。
长孙澹的思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飘飞着……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长孙澹知道这王铁胆今晚是回不来了,如果明天王铁胆不能回来的话,长孙澹决定拜托葛家出动人手前去寻找。
尽管这样在很多人的眼里不值,一个独臂保镖和欠一个家族的人情这二者之间根本就是一个严重不平衡的天平的两端。
但长孙澹还是打算这样做,尽管知道这王铁胆现在已经有些凶多吉少了,可是却依然不决定就这样放弃。
为了了解更多一些,长孙澹觉得有必要再去问问今天救回来的那个女子。
丫鬟敲了敲门,这大晚上的,长孙澹自己一个人前往毕竟有些不太合适。
“不知公子此时前来可有什么事?”女子说话中似乎带着一些不悦。
“打扰了。”追上说着打扰,意思就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打扰,尽管此时唐初的风气已经有了盛唐的一些气象,但夜晚进入女子的闺房仍然是比较忌讳的事情。
长孙澹很想将王姓女子叫到外面说,可是想到他的伤,却又只好作罢。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话语里有些讥讽。
“是关于今天遇到匪徒的事情,不知姑娘还有什么细节能记起来的?”长孙澹却不在意,此时王铁胆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当我们从书上读到或者别人的嘴里听到某人死亡时只当那是段故事,甚至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而当身边的人正在经历的时候却是那般的不愿。
长孙澹终究没能从王姓女子的嘴里得到什么更加有用的信息。
一个女子能从几个盗匪的追击中逃出生天以实属不易,可能今夜她都无法入睡,实在是不能苛求太多。
长孙澹怏怏而回。
这一夜,长孙澹前半夜辗转反侧,直到再也抵不住浓浓的睡意。
生命就是这样,你永远是自己一个人的主角,就连父母妻儿都是自己人生这部戏的最重要的配角。
王铁胆的事情甚至不能让长孙澹辗转反侧,只是让他失眠了半晚上而已,仅此而已。
第二日,迷迷糊糊的长孙澹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回来了,回来了!”
心里装着事情的长孙澹一跟头翻身而起,昨夜合衣而眠,现在长孙澹连头发都不整理一下,套上靴子就跑了出去。
“谁回来了,王铁胆吗?是怎么回来的?”长孙澹一连串的问到。
“少爷,是少爷回来了。”张忠不知道去那里了,这丫鬟的回答让长孙澹有些疑惑。
片刻后,长孙澹就反应过来了,这少爷是说葛成泽回来了。
这一瞬间,长孙澹突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洗漱过后,长孙澹去了前厅。
葛成泽正大咧咧的坐在这堂上,喝着茶,吃着糕点。
“终于又见面了。”很平淡的场面,没有锣鼓的喧嚣,也没有热烈的拥抱,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几年一不留神的就这样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岁月这把杀猪刀还是在你的身上捅了几刀啊。”有些人的见面时那种眼里噙着泪水,但面上却笑得开怀。
“这次怎么有空过来的?”
“接了个工部屯田郎中的差事,让我去云中、朔方看看。”在有些人面前没有必要刻意的隐瞒。
“哦,几年不见,得叫你一声长孙大人好了。”还是那种戏谑的口吻。
“那你为什么不跪安啊。”这是以前三人互相取笑时的说辞。
“哈哈哈哈。”尽付笑谈中。
葛六爷却是不淡定了,这长孙澹来的时候只是说来看葛成泽,至于当了六品官的事情却是提都没有提,自己本以为用这样的规格款待以为庶出的子弟已经够了,可是十七岁的六品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