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县县城十分繁华,热闹非凡。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一应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闲庭信步一般,在繁华的富贵大街上游逛着,似乎漫无目的,颇有闲情逸致一般,看看这,望望那,怡然自得。
“喂,老头,站住。”一个盛气凌人的、显得有些焦躁的声音传来。
灰衣人透过眼前的斗笠缝隙看到前面十几步外,一个又矮又胖又黑的丑陋年轻人,正拦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询问着。
老年人低着头走路,突然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质问,有些薄怒,正欲发作,抬头一看,此人居然身穿县衙捕快的官袍,急忙换成一脸笑容:“官爷,有何吩咐?”
“见没见过一个左腿微跛的,比你高一头,和你差不多胖瘦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捕快问。
“回官爷,没有见过。”老年人抱拳恭敬回道。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包庇刺客。”
“刺客?”
“是的,刺客。如果你或者你身边的人见过这个人,要立即到县衙禀报,听到没?否则以同罪论处……”
“是是是,官爷,老朽记下了。”
“走吧!”
“谢官爷。”
那捕快晃着八字步,威风凛凛地朝这边走来。
灰衣人背负双手,不疾不徐地走着,仍然是那么悠然,那么潇洒,那么从容。
就在灰衣人与捕快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捕快喝道:“站住。”
灰衣人下意识地站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用斗笠遮住脸部?”捕快气势汹汹。
“……”
“说话呀,你是哑巴?”
“……”
“哎,反了天了,居然敢藐视本捕快……”捕快话音未落,突然右手迅疾伸出,要掀开斗笠,窥探灰衣人真容。
可是,捕快的手在距离斗笠还有一寸时,突然动不了了。因为被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给夹住了。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放手呀,再不放手,我……”捕快突然住口了,哑口无言地望着灰衣人。因为此时灰衣人抬起头来,捕快可以看到其真容了。
灰衣人一个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禁声,然后,拉着捕快走到一条较背的小胡同内。
“金……金哥……你……你怎么出来了?”捕快望着戴着斗笠的金来,满脸震撼与不可思议。
“怎么?难道我不能出来?”灰衣人正是金来,他反驳道。
“不是,不是。我是说,由我们几个弟兄出来寻找线索就行了,哪能劳你大驾呢?”钱胖子拍马屁道,有些仓皇失措。
“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先是到你遇刺的小巷内看一下现场,发现地上的血迹似乎被人清理过,很淡,几乎看不见了?”
“哦,你以为是谁清理的?”
“我想可能是那两个刺客吧?他们想毁掉证据。”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附近小商铺的人,他们早早地就起床开门卖东西,店铺前面有一大滩血可是非常影响生意的。也许他们迅速清理了一下。”
“对,有道理。不过,他们不害怕吗?没想着到县衙报案吗?”
“报案?一来,他们没有见到人的尸体;二来,他们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人血,也许是狗血呢!也许半夜有人想吃狗肉,打死了一条狗。而且一旦报案,就会有捕快找他们调查,也会间接影响他们的生意。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们就会选择有意或者无意的沉默。”
“哦,有道理。”
“之后你们按我说的刺客的体貌特征,分头去寻找线索了?就用这种当街询问的方法?”
“是啊!哎,那两个王八糕子,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弟兄几个分头找,找了半天都他妈没一点消息,连根毛都没看到。”
“照你们这种方法,就是找一年也找不到。”
“为什么?”
“因为你们见人就问,如此大张旗鼓,刺客早被你们吓跑了。好比夜晚打着灯笼,而且还在到处大喊着:刺客,我们来找你了,你赶紧束手就擒吧?你说刺客会不会等着你们来抓他?”
“不会……不会……嘿嘿嘿……金哥,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刺客不会已经逃出县城了吧?”
“我敢断言,刺客仍然在县城内,而且离我们现在站的位置不远。”
“啊!”钱胖子吓得险些尖叫出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然后充满期待地谄媚道:“金哥,我知道你是神探,神机妙算,未卜先知,洞烛幽微,你说他们在哪儿?我这就和兄弟们前去将他抓捕归案,为你报仇。”
金来掐指一算,眉头微皱道:“今天晚上我就让他们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