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挨了挨,嘀咕:“正常的啊!”
“钱茂,”我双手叉腰,挑眉看他,“你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看上其他小姑凉了?”
“拜托,我哪敢啊!”钱茂放下书包,委屈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急忙撇清,“不要说现在是你瞎想,就算是有,就你这脾气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真的?”
“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看过其他女生一眼,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话里的可信度很高。
他见我有所动容,不安分的爪子再次拿起了书包,却被我不留情的按了下去。
“钱茂你不觉得自己这几天很奇怪吗?”
他无辜的摇头,“不觉得。”
我眼厉看他,愤愤的说:“通常做贼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小偷,我难道不能知道你的事吗?”
钱茂无奈的拿开我放在包上的手,眼神焦灼,像是正急着要赶去某个地方。
他说:“王祁,我今天有点事,这个话题咱们下次再聊。”
其实并不是不懂事,更不是非要知道个答案!我只是在不断的求证某些东西,那样一遍一遍的听完,记忆好像能盖一座房子,然后住在里面的只能是你和我。
但人的惯性思维使我在自己都认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拉住了他的手,那瞬间触碰到的温热从手心传到脚底。和每一次的牵手都不同的感觉。
我自己也惊了惊,片刻手足无措后立即放了开。
不然心思太明显,留给我的不会是惊喜。
可惜对方的理解和我截然不同,甚至毫不沾边。
他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行了,王祁。”
我面无表情的怔了怔,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前方的视线便从他不得已的懊悔表情转到黑板上的粉笔字。
几秒后传进耳里的是急促离去的脚步声。
方才停留在手心的温度,我只想好好保存,日后若不能如我所愿,也当是多了个念想。
你看,你曾经在无意中让我那么心动过!
我的想象也不过如此的局限。
放学回家对上我妈掩藏不住的笑意和饭桌上香气四溢的菜肴,我轻轻叹了口气。
总要有一个人妥协,日子好像才能过下去。
夜间微微的闷热感还未到影响睡眠的地步,窗口吹进来的风打在脚尖,我缩了缩钻进薄被里,竟然会有凉意。
将手机按下关机键直到屏幕不再亮起时,我的嘴角终于有了向上扬起的趋势,那种恶作剧后的兴奋仿佛能满足很多情绪。
于是我翻了个身,望着黑漆漆的室外想。明天的你会不会大发雷霆?我的坏心思是否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
许久眼睛累了,才停止幻想。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内容。
大概是个好梦,我才没有记住它的资格,呵呵。
好心情能维持的时间很短,从昨夜到现在,我显然没了兴致。
咬着吸管走过门卫室,我一直低头慢吞吞的在寻找那个会在我面前猛然停住的脚步,这似乎成了我此刻的乐趣。
接着从楼道到走廊,牛奶盒里没有液体在跟着我的脚步晃动。突然间眼神的明亮,我欣喜若狂的抬头说:“找到了!”
对方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笑容,疑惑的问:“找到什么了?”
我的笑意止于唇齿,半秒又意识到拉拢下来的神情可能不太礼貌,便转移注意力似的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江泽亦看了眼我手中的盒子,冷不丁从我手中抽走,然后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巧克力味的饼干。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紧皱起来的眉头,怕细心的他察觉,便立马扬起笑脸说:“谢谢,虽然送你饼干的人会伤心。”
江泽亦措手不及我直白的回答,弯着眼睛笑出了声音。
而后又尴尬的说:“本来想偷偷的借花献佛来着。”
我看着他微笑脸颊往上凸起来的样子,才注意到这个人好像不管是喜怒哀乐都没有太多的动作。
迈进教室里眼睛最先触及到的是最后一排正趴在桌上睡觉的那人,他没有分辨出来我的脚步声。
可我竟然笑了,因为他皱巴巴的校服和乱糟糟的头发无疑都和脑子里的形象核对上了。
把饼干随手放在课桌上,再将书包挂在桌沿的一系列动作吸引了吴娅的注意力。
她走过来,指着桌上的饼干看我,“你不是讨厌吃巧克力味的东西吗?”
我点头,俯身去拉开书包的拉链把课本拿出来。
“那你买来干嘛?”
“别人给的!”之所以不说送,是因为本来就是转手得到的东西,便不想把价值夸大了。
“谁啊?”吴娅眉飞色舞的趴在桌上问我。
我分了抹视线给她,提高音量说道:“江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