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司马夫的死，李然很平静，没有杀人后的罪恶感，也没有抒发连篇的情怀。
他该死，所以必须死，仅此而已。
随后他将刀尖移动到了王灿志的面前。
“该你了。”
高中以前，王灿志和李然一样，都是乍富还寒，家庭条件差不多，高中后，因为已知的原因，两人越走越远，兜里的钱有差距，见识却没差出太远。
当然，从李然得到鬼王系统后，两人见过的世面判若云泥。简单来说，王灿志还是那个王灿志，李然却不是那个李然了。
所以，王灿志的心智也就是个普通人，看着脚边司马夫无头尸体，因害怕，脸上如同被刷上一层黑漆，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恐惧，一堆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然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目光惘然，发觉自己竟没法对他生气。
不是原谅，只是总感觉自己一刀下去，等若用牛刀杀鸡，是大人欺负小孩，现在的王灿志，真的不配当自己的对手，杀了他？有些无聊……狗咬人，人总不能咬狗，谁会和一个讨厌的苍蝇生气。
王灿志不知他的想法，还以为对方正纠结要把自己砍成几块，忽然大哭出声，大叫道：“我错了！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我肚子里一堆屁，死了后会放出来，怕会熏到你，只要你不杀我，我把林夕送给你，要不是这个贱人，咱们现在不还是朋友吗？”
林夕怒到极点，没想到他会无耻到这个地步，愤怒说道：“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你凭什么把我送人。”
她挺胸抬头看着李然，放下了一切，流着眼泪说道：“你杀了他，然后杀了我，我们对不起你，该死。”
李然从她眼中看到了某种东西，那是林夕曾丢失过的东西，这时候找回来了。
那东西叫做真诚。
可又有何用？回忆真的能随风飘散？自己可没潇洒到这个地步。
他和林夕有过被封尘的往事，很酸很硬，想起来就很疼。
疼到他放下了刀，转身想走。
王灿志大喜，将林夕推到李然身边，“给你，我把她给你了。”
林夕沉默的看着他，随后打了对方两个耳光，“王灿志，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行行。”王灿志怨毒的看着她，“但你的路可要跟着李然大哥走，你是他的人。”
李然拉起了他的左手，轻轻说道：“她说的没错，她谁的人也不是，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从此以后，你不能再打扰她。”
“自然自然！”王灿志满脸堆笑，以为李然拉手的动作是传递某种友谊，“李然，其实要没有这个女人，咱们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我觉得，咱们以后……啊！”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李然握着他的手，越握越紧，如同铁钳，将他的左右捏成了粉碎性骨折。
在王灿志的惨叫声中，他淡淡说道：“这是给你的小教训，对了，你如果再这么难听的叫下去，我也许给拔出你的舌头。”
王灿志流着眼泪闭了嘴。
满意的点头，李然准备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现在耳力极好，可以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很微小的声音。
他听到有微弱的声音从他脚下传来。
“王伦，没想到你做事这样狡猾，竟然早猜到了我们三局的动向！”
李然一愣，说话的人是谁？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而王伦……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
……
驾驶室中，苏老苦笑的看着众人。
“欣欣、小花、柳升，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这几位是……”
苏小花说话费劲，苏欣警惕的打量一下，站在苏老身边的中年男子，随后大体介绍了一下大豁牙他们。
至于龙五……她只说是大豁牙带来的朋友。
中年男子就是王伦，很不起眼，也没有特殊的气质，看上去普普通通，躲入人群保管让你找不到。
他穿的也很简单，没有一件多余的外物，通体黑色的紧身服，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王伦指着龙五对苏欣说道：“你的这位朋友不简单，就是他打倒了我埋伏在门口的手下，否则你们到不了这里。我很奇怪，为何他心口中了一刀，却没有死？”
苏欣心说这是骷髅不是人，可不会被刀子扎死。
王伦凝视了龙五两眼后，像是将对方看穿了，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转头对苏老说道：“你我二人僵持了很久，难道还要继续？”
“你的人好像都死了，我们三局人却还算全，我们赢面更大。”
“你明白，这没有用，小花受伤了，其他都是普通人，如果你我真的动手，你并没有帮手。”
“也是，没想到你是元婴境的修行者，四处低估你了。”苏老的眼瞳很放松，若无其事的测了测身体，很自然的将众人护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