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和王稳婆这是在阻止张卜趁人不备在其中的一根骨头上涂抹药水。
一旁的林子峰看得有些着急,但是张卜张老先生一直都是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地任意泰安他们忙前忙后。
铁大人一眼就看出张卜有十足的把握。
张卜将一根骨头放到楼炳辉的面前说:“楼炳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来,来,快伸出手指。”
楼炳辉听话地伸出手指,张卜用银针轻轻一扎,将他的血液滴入骨头之中。
这是水井女尸的骨头,也就是真正的楼千千的骨头。
大家屏息凝视,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最关键的一瞬间。
突然鲜红的血点消失在骨头上了,血溶进骨头里了。
“啊……血溶进去了,这才是我妹妹,这才是我可怜的妹妹楼千千啊!”楼炳辉激动地痛哭流涕。
入狱以来所受的苦楚,这一刻他都涌上了心头。
抱着儿子站在堂外观看的丁宁此刻也早已泣不成声。
仵作张卜转身对铁心雷说:“大人,楼炳辉的血溶入了骨头,说明这从贾大人后院水井中挖出来的女尸才是真正的楼千千,不必说,那另一具女尸就一定是贾府的丫鬟喜儿了。”
贾龟的脸色比见了鬼还难看。
“胡说八道!就算……就算这个是楼千千,那又怎么能说她是个清白之身呢?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就算她也是个孕妇,你也看不出来啊。”贾龟大声叫嚷。
铁心雷面色一沉,他看向张卜,示意他能不能替楼千千验明正身?
张卜笑了笑说:“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会取了一小块楼千千衣服上的血块,将它放进水中,如果是处子,她的血块就不会化开,如果不是她的血块就迅速化开并且消失,这和之前那个稳婆所用的滴血验身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稳婆和泰安刚才如此防范于张卜结果还是让他给得手了,他们这才知道师傅一直留了一手没有教给他们。
心里已经知道,这一次真的全完了。
楼千千的血块放在水中,不管张卜是如何的搅拌和晃悠,它还是完好如初。
众人全部惊叹,这才是真处子的血呢。
其实张卜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无奈之前因为王稳婆如此做过,众人都相信了,现在他如要帮楼千千洗刷冤屈,非也得如此行不可。
张卜回禀铁心雷说:“大人,如此可见楼千千是处子之身,此案是杨邱和贾龟合谋陷害楼家。”
杨邱此刻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完全提不起精神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贾龟,似乎有些不甘心。
“大人,我……我并非诬告,只有其中有些误会,即便如此也罪不至死,求大人开恩啊。”
铁心雷还没有开口,贾龟就说了。
“铁大人,这仵作信口雌黄,打官司是原告和被告之间的事情,怎么会把下官也牵扯进来呢?这真是岂有此理!”
张卜冷笑一下指着喜儿的尸体说:“大人,请看这个伤口,喜儿身上的致命伤是在心口处的一处刀伤,而贾大人却一口咬定喜儿是跳井自杀的,这难道不可疑吗?”
喜儿的丈夫,贾府中的长工陈六子一听到喜儿是被人用刀杀死的,他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他愤怒地冲到堂上,一把掐住贾龟的脖子,一边掐一边大叫:“原来是你害死了她,把喜儿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铁心雷见贾龟几乎被陈六子活活掐死,这才让捕快拉开这两人。
铁心雷一拍惊堂木说:“住手,陈六子,你悲痛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你先下去,本官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陈六子跪在堂上痛哭,衙役们上前搀扶着他,离开了大堂。
铁心雷审视了一下堂上的众人,大声说道:“此案已经真相大白,恶人杨邱诬告楼家兄妹,意图谋夺楼家家产,以重金贿赂贾龟,二人同谋逼死贞洁之女楼千千,而且使得楼炳辉含冤入狱饱受苦楚。”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贾龟和杨邱杀害丫鬟喜儿,用她的尸体替代楼千千,期间又贿赂王稳婆和泰安,让他们故意作假,使得案子黑白颠倒。王稳婆和泰安二人,狼子野心,为不让自己的师傅张卜上堂验明死者正身,意图杀害张卜,此乃本案之缘由也。”
此话说完,堂上堂下众人无不惊叹,铁大人可真是个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这么复杂离奇的案子,在他的手中终于脉络清晰,平反昭雪了。
“众人听判!贾龟草菅人命革去官职,打入大牢,秋后问斩,所有财产一半充公,一半补偿给陈六子。杨邱蓄意诬告,逼死楼千千又杀害喜儿,三日之后正午时分在菜市口开刀问斩,其所有财产全部交由楼炳辉处置。”
一听到自己费尽心思,所得来的是个开刀问斩,杨邱和贾龟瘫坐在地上,呆如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稳婆和泰安罔顾人命,以职务之便利,谋取贿银,又要伤害张卜,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