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天雷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雷风行之人,他来到府衙第一时间就提审了楼炳辉。
铁天雷见他虽然面容憔悴但是一团正气,说话也很有条理,铁天雷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知道楼炳辉这个人确实是个真君子。
反观原告之人杨邱,他獐头鼠目,眼睛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不定,还未开口就已经让人觉得他虚假伪善是个真小人。
公堂上铁天雷因为是钦差大人所以坐在首位,贾龟是本地官员坐在次位。
铁天雷重重一拍惊堂木,语速缓慢沉稳地对楼炳辉说:“下跪何人?为何上得堂来苦苦喊冤?”
楼炳辉泪流满面朝前跪爬半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说:“大人,我的妹妹楼千千死得好冤啊,求大人为小民和妹妹沉冤昭雪。”
侠客林子峰也站在堂外的人群里,他一听说有大官来重审此案就立刻跑了过来。
铁天雷看着杨邱说:“杨邱你口口声声说楼家兄妹通奸不伦,可有证据?”
杨邱立刻回答道:“大人,上次公堂之上王稳婆已经用滴血识人之法验出楼千千不是个清白处子,而是个残花败柳,可见草民并非胡说八道。”楼炳辉急了,“大人,我妹妹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贾龟大声说:“大胆楼炳辉!稳婆已经念出你妹妹不是处女你还敢狡辩吗?”
铁天雷看了贾龟一眼,贾龟往后缩了一脖子识相地不再说话。
铁天雷拍了一下惊堂木说了一句“带仵作。”
跟在铁天雷身边的仵作名叫泰安,他是一个出名的仵作,巧的是他和王稳婆实属同门,王稳婆是他的师妹,两个人在之前还有过一段情。
所以王稳婆早早就写信告诉他,让他在验看尸体之时千千万万别说楼千千是个清白的处子,不然这个案子可要牵连到王稳婆了。
有了这一段内情,这泰安走到堂上来,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尸体是不是处子,他都会说她是个残花败柳之身。
“楼炳辉你看一下堂上这女尸可是你妹妹楼千千?”铁心雷问道。
楼炳辉此刻已经哭得肝肠寸断,匆匆看了几眼就点头说:“这就是我含冤待雪的妹妹啊!”
听到楼炳辉说这句话,杨邱和贾龟都高兴了,太好了,他没有认出来,那么这事情就容易了。
楼炳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贾龟和杨邱已经把他妹妹楼千千的尸体和怀孕丫鬟喜儿的尸体互换了。
而现在也因为他错认了这具尸体使得整个冤案更难昭雪。
“好,泰安你速去验来。”铁心雷一发话,泰安就用黄酒洗手,姜片擦鼻,然后上前验尸体。
他验了一会儿,突然神情一变大声说道:“大人,这女子不止是个残花败柳,而且身怀有孕。”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楼炳辉镇住了。
他激动地大叫:“不,不可能,我妹妹是清白的!”
侠客林子峰一皱眉头,又看到贾龟和杨邱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猜到一定是他们动了什么手脚。
铁心雷听到泰安的话,心里也是一惊,奇怪,这楼千千怎么可能会怀孕了?
难道自己刚才的推测是错的?
她确实和她哥哥楼炳辉不干不净?
不对,不对,看到楼炳辉冤深似海,痛不欲生的样子,铁心雷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可如今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心雷再次问道:“楼炳辉,你上前看清楚,这女子真是你妹妹吗?”
楼炳辉这才恍然大悟,他如梦初醒一般快步爬到尸体旁边仔细查看。
可是尸体已经浮肿,面目全非,完全看不清了。
这时候他突然回忆起一件往事,小时候他调皮,时常带着年幼的妹妹楼千千去爬后院的那棵大桃树。
有一次楼千千没有抓稳树枝,失足从树上掉了下来,手臂还被一枝小树杈给划伤了。
他当时吓坏了。
楼千千摔的一直哇哇大哭,手臂被树杈挫伤的地方直流血,楼炳辉吓得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她,后来被楼家老夫人发现了,赶紧把楼千千扶起来,又包扎了伤口。
然后抓着淘气的楼炳辉就是一顿竹挑炒肉丝,拿竹条抽他屁股打得他哇哇大叫。
楼千千右手臂上的伤口好了之后,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平时都有衣服袖子遮住了,一般看不到。
现在钦差大人铁心雷叫他再认眼前这女尸是不是他妹妹楼千千的时候,他回忆起了这件事情。
他赶紧爬上前掀起女尸的右手臂,上面居然没有疤痕。
楼炳辉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大人,大人,她……她不是我妹妹!”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尤其是贾龟和杨邱吓得脚都软了,糟了,如果被他们发现这女尸其实是丫鬟喜儿,这一下可就难办了。
铁心雷看到杨邱和贾龟两个人脸色巨变,心里已经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