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乔思早就已经死了,不存在出卖成本,余杉找到他之后没直接动手,而是表明来意只想当面聊聊,面对这种既强大,又执着的余杉,低头屈服明显比跑路要明智。
没错,余杉就是利用了成安的思维误区,有意引导之下,创造出了对他极其有利的局面。
成安很守时,不到半个小时就从星巴克门口走了进来。成安拿着手机,警惕的四下寻找着,余杉能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一些有意思的信息——比如惶恐不安。
余杉高举右手,冲成安招了招手。成安看见后,停在原地仔细打量了余杉几秒钟,又确认了余杉周遭不存在埋伏,这才走过来慢慢的落座。
余杉平静的说:“成先生喝点什么?我请客。”
成安万全没有要喝东西的意思,径直说:“孔庆早就死了,陈广夏埋的,具体地方我不知道,不过肯定在齐北。”
孔庆?这恐怕是乔思的化名。
余杉故作了然的笑了笑说:“成先生,你说的我早就掌握了。”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复仇——”他突然住口,四下张望了下,然后压低声音说:“——复仇基金的事是孔庆决定的,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余杉摊摊手说:“所以我们才能坐在星巴克聊天,而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很有效,或许联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可能,成安的脸色变得很差。
余杉掏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后接着说道:“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成先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乔思做事的?”余杉决定用一个猛料加深成安的恐惧心理。
“乔思?”
“哦,也就是你说的孔庆。孔庆是乔思的化名,这是我从雇主那里得来的确切信息。呵,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成安心下茫然,一言不发,或许是在消化着余杉言语中的信息量。
“成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哦,我是九六年二月份,开始跟着孔……乔思,主要负责处理他名下的资产。”
“你们之前认识?”
“算是吧,之前的两年,我在钱庄做过他的生意。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余杉问:“乔思的个人资产情况,你肯定很了解吧。”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在美国有一家金融公司,平时我主要负责他名下的几个主要账户。”
“你估算过这些账户总共有多少流动资金吗?”
“大概有两亿左右。”
“人民币?”
“美元。”
余杉点点头,两亿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至少得有十五、六亿人民币,这还只是现金流,乔思的具体资产肯定比这要多得多。
“那几个主要的资金账户,你应该还记得吧?”
成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推给余杉,说:“这是账本,我一直留着,就怕被你这样的人找上门。看看吧,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余杉拿起笔记本,翻开来看了看,合上之后笑着说:“谢了,这能让我多拿一笔酬金。”顿了顿,余杉说:“我们继续,你为乔思工作的时候,是在齐北?”
成安摇摇头,说:“没有,我始终在外面,依照孔庆的吩咐调配、转移资金。直到九九年过年之后,我才被孔……乔思叫到了齐北。”
原来如此,难怪余杉始终没有发现成安这个人的存在。
“也就是说,九九年四月十二号,乔思死亡之前,你一直留在齐北?”
“是的。”
“你在齐北都做些什么?”
“还是老样子,负责处理那些账户。当时乔思嗓子出了问题,不能说话。想要交流,只能通过写字。我在齐北待了两个月,可直到陈广夏告诉我乔思死了,我都没见过乔思。”
“嗯?你没见过乔思?那你们之间的交流是谁传递的,陈广夏?”
“对,乔思有什么吩咐会写下来,陈广夏会在第一时间转交给我。”
余杉皱了皱眉。如果成安没说谎,那乔思在九九年过年之后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但偏偏成安始终没见过乔思,所以余杉根本无法确认这条推测的真实性。
寻思了片刻,余杉接着问:“你在齐北期间,除了陈广夏还接触过谁?”
“没谁了,就陈广夏,还有两个负责看守我的马仔。”成安苦笑着说:“我一落地,就被陈广夏囚禁了。好吃好喝,就是不能联络外界,也不能离开房间。”
余杉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道:“除了这份复仇基金,你还办过其他复仇基金吗?”
成安摇摇头:“没有,经我手的就这一份。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感谢你的配合,成先生。如果你很坦诚的话,我相信我的雇主会很满意这次谈话。”
听余杉这么说,成安长出一口气,连说:“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