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缓慢的靠着路边行驶着,杨睿始终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副驾驶,看向余杉手中的照片。余杉锁着眉头,抬起头来将照片给杨睿瞧了瞧,杨睿干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
“哥,那帮人盯上徐惠了?”
“不止,”余杉说:“我身边的所有人,他都盯上了。”
乔思或许已经疯了,为了逼迫余杉,他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一点很恶心,但很有用。余杉被将了一军,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如果矛头始终针对着余杉,余杉还可以想办法把九八年的自己保护起来。可当乔思瞄准的目标变成了余杉身边的所有人的时候,他还能怎么办?
余杉很愤怒,虽然他明知道愤怒对于目前的局面没有任何作用,可他现在除了愤怒还能做些什么?
杨睿提高了声调,显得比余杉还要愤怒,骂了一嘴,说:“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余杉说:“他想逼我帮他去做一些事他做不了的事儿。”
有一点余杉很奇怪,既然乔思在九八年的时空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去解救家人,反而变着法的来逼迫自己呢?余杉深思了良久,回想着乔思曾经说过的话,觉着可能有三点。头一点,对于时空门乔思曾经说过,永远不要试图接近过去的自己。因为发现幕后黑手是乔思,余杉对这一点一直存疑。现在他更理性的来看待这个问题,因着时空门的特性,已经发生过的事儿无可避免,那乔思要表达的很可能是如果接近过去的自己,会对过去自己的性格造成影响,从而影响到未来;还有另外一点,时空门在余杉手里,他不完成穿梭,就没法让时间线跃迁,自然也就没法知道事件所造成的影响;最后一点,或许乔思根本就没放手,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余杉没法去验证他的猜想,现在的局面是乔思根本就不想与他面对面的交谈。
余杉心中有对付乔思的计划,要对付乔思,就得对付乔思手中庞大的资金。而在这之前,必须得找到乔思,弄清楚其手中的隐形财富。
怎么找到乔思?余杉犯了难。
车子停在路边,车厢里一片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杨睿接听了电话,应答几声,挪开手机看向余杉:“哥,大侃拿到那辆陆地巡洋舰的资料了。”
余杉精神一震,问:“他在哪儿?”
“车管所。”
“我们过去找他,我还有些事要交代给他。”
杨睿答应一声,发动汽车,在市区里三绕两绕,将车开进了车管所。
今天是阴天,丁大侃就靠在别克车车门上,穿着西裤、皮夹克,鼻梁上还卡着墨镜,手中拎着个档案袋,瞧见余杉他们还扬起档案袋招呼了一下。
杨睿把车挺好,丁大侃晃荡着走过来,坐进后排,将档案袋递给余杉说:“多亏了杨睿的朋友,那辆车的底子拿到了。这车上个月转过手,现在的车主叫郭智,家住在兴业小区。前一个车主是个女的,叫郝佩佩,家是郊县的。我打算着先找找这个郭智,看看那辆车现在究竟贴没贴膜。”
余杉打开档案袋一边儿翻看着车辆注册信息,一边儿听丁大侃说着。等丁大侃说完,余杉将打印纸塞回档案袋,顺手又递还给丁大侃,想了想说:“查仔细点儿,给你的那部数码相机带没带?”
“带了,在后备箱呢。”
“那就好,就按你说的步骤去查。”
“行。”丁大侃痛快的应承下来,转而问:“余哥,你们什么时候走?”
余杉瞧了瞧时间,还不到两点钟,于是说:“我俩一会儿就往回走,齐北一大摊子事儿,也不能全都丢给老张。”
丁大侃说:“那成,你们走你们的,我先去查查这个郭智。”
杨睿说了一嘴:“有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在滨江还认识一些朋友。”
“知道了。”丁大侃说着,开门下了车。上到别克车里,开着车就走了。
看着别克车绝尘而去,杨睿嘟囔着说:“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查到线索。”
余杉叹了口气:“但愿吧。”他现在只能祈祷。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万一主使者异地购买车漆贴膜,中国这么大,余杉上哪儿查去?
两人不再说话,杨睿发动汽车,开出车管所,出了市区就上了回程的省道。
另外一边,丁大侃瞧着时间还早,开着别克车溜达到了中央大街。找了地方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数码相机,一路走走拍拍,就好似寻常观光客一般。这小子还吃了马迭尔冰棍跟老酸奶,又缠着西餐店的俄罗斯女服务员合了几张影。
等合完影,丁大侃兴致来了,跟人家俄罗斯女服务员比比划划侃了半天。他是一丁点俄语基础也没有,就知道个哈拉少,那女服务员来中国有几年了,多少懂一点儿俄语。到最后店长看不过去了,把女服务员叫走,换了个男服务员站门口迎宾。
丁大侃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又跟迎宾小伙子侃了半天。太阳西沉,瞅着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