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拨通了刘大的手机,刘大听了我的报告之后说:“来不及了,现在通知特警来围山肯定是来不及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刑警自己先干起来了,晚些时候他们会补充力量上来,苏三,你们几个技术人员也一起参加,我们马上围山搜捕,务必拿下这个凶手!”
我估计了一下,凶手已经逃离现场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如果确定在山林里游荡,应该已经离开有点远了,我们现在上山,只能算是殊死一拼,成功的概率较低,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努力,努力了总是有点希望,否则这个凶手一旦逃脱,固然后期布下天罗地网,抓获也是比登天还难。
我和侯宇廷、凌菲三人一个小组,跟随着那些正在现场做访问的侦查员一起,临时编成了一个搜捕小分队,刘大布置好搜捕任务,做最后的誓师动员:“大家务必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现在我们不清楚凶手身上有什么凶器,所以一旦发现目标,千万要以说服为主,如果对方不服从,才动手强捕。”
我们都已经跃跃欲试地做好了各种准备,就等刘大一声令下就开进山去,我看到凌菲有些局促不安,我安慰道:“不怕,有我在呢。”
凌菲不好意思地说:“没怕,只是没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心里很紧张。”
我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活动,这是真枪实弹的搜捕哦,一定要小心才是。”
刘大下了出发的指令,我们沿着围墙外边,翻过那些断砖和废钢管,攀着树枝荆棘上了山,我一边爬一边在想,凶手怎么会选择这种密林,这完全是一条死路啊,一旦被我们发现逃跑方向,虽然我们的搜捕会很困难,但是他自己逃跑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啊。
在丛林里穿行了大约五十米不到,奇迹出现了,眼前有一条铺满松针的小道展现在我们面前,这条小道一定是以前村民或者樵夫留下的,刚才的那些密林应该是学校建设的时候堆的土方,把原来上山的路都堵了,人群发出一片欢呼声,看来大家都不愿意再爬那种荆棘遍布的丛林了。
看来凶手是知道这里面的这条小道的,不然他往这荆棘林里面跑,就算是已经跑了一个多小时,也跑不了多远,一般来说,凶手都会尽快离开现场。
我们的队伍拉成了长线,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去,这条小道弯弯曲曲,一路松树林密布,松针踩在脚下软软的,侯宇廷说:“这该死的松针,根本就留不下脚印。”
我说:“没脚印,你这次想立功只能靠体力了。”
凌菲说:“我们法医还有机会,万一我们发现地面上的血迹,就能确立凶手逃跑的方向了。”
凌菲的话不是没道理,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岔路,这条小道在密林深处竟然还有岔路,往左?还是往右?
我们一行总共就十几个人,如果押宝沿着主路方向行走,要是凶手是从右边的侧路走的,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如果在此分成两路人马,一路只有七八个人,力量分散了就显得单薄,万一遇上什么危险,人少了很难搞得定,我们陷入了两难之中。
刘大的意思是两条路都不能出问题,必须抓两头,七八个人对付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虽然有点危险,但是对于一群训练有素的刑警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对刘大说:“要么这样,我和凌菲分成两路,法医可以发挥独一无二的作用。”
刘大同意了我的说法,于是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和刘大一组,沿主路方向进发,凌菲、侯宇廷和其它五个侦查员沿右边侧路出发,说好如果一个方向确定了凶手行踪之后,另一个方向的人员就撤回,集中到一个方向,集中力量进行围捕。
我们分兵行动之后,我把精力还是集中在发现地面血迹上,如果一旦有所发现,就可以确定凶手的行踪,在紧急的情况之下,利用这种短平快的发现最见效。
太阳西坠,天色也慢慢变暗,我们正朝着西面进发,霞光透过密林,晚风摇动松枝,我们的踩在松针上的脚步声“沙沙”地响着。
我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眼珠几乎都要瞪出来了,可就是一无所获,我心里想,凶手对可莹老师只刺了一刀,自己未必会被刀划伤出血,刚才断砖块上的血迹很可能仅仅是凶手在行刺时身上粘附到了可莹老师的血迹而已,要是这样,想要在这一路上发现凶手留下的血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本来,我一边走一边注视着地面,算是很注意路面情况的,可是忽然,我被松针下面的什么绊了一脚,差点向前摔出去,我连忙用手抓住了道边的一颗松树,等我稳定下来之后,我发现我手握的地方竟然有一小片血迹,我大吃一惊,原来凶手也在这颗小松树上搭过一把,难道也在这里绊了一脚?真是无巧不成书。
薄薄的血迹已经干涸,我立即取出工具,把血迹提取了,虽然血迹的面积相当小,不能说明凶手受伤,但意义同样重大,这已经明确了凶手逃跑的方向,我说:“刘大,凶手一定是往我们这条路逃跑的。”
刘大看了看血迹:“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