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艇在码头一靠岸,我就和凌菲迅速地跳上了我们的吉普车,沿着一条海滨公路,向断头崖方向开去。
我们来到了断头崖的入口处,停好车子,就从木围栏的一处破口处钻了进去,走进去不远,就看到一路上侯宇廷在地上做的标记。
我沿着这些标记一路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五百米的样子,我看到了断头崖最头上的侯宇廷,他正端在崖上,估计是在看一个什么东西,我走过去,没有打搅他,此时的海边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不过天还是挺亮的。
侯宇廷见我来了,就抬起头看了我一下说:“苏三,你这么快就上来了?”
我说:“哪能不急呢,着急来听你的重要发现呢。”
侯宇廷说:“你一路上过来,看了我的标记了吧,这明显有两个人的鞋印,很新鲜,前天下午下过雨,我看那些被踩断的嫩草和一些被踩碎的泥巴,这两种鞋印都是前天傍晚,也就是雨后形成的。”
“这样子的话,这个时间点和我的男尸死亡时间比较吻合。”我看了一眼远处的晚霞,“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就是前天的这个时候,有两个人到过这里,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侯宇廷沉思了一下说:“这倒不好说,两个人是没错,但两个人是不是同时到达这里,就不好说了。”
“从我对脚印的观察上来说,女鞋在后,因为女鞋踩坏了几只男鞋的鞋印。”
凌菲急忙说道:“那如果两个人一起来,女的跟在男的后面,也是可以踩坏男鞋鞋印的。”
侯宇廷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目前确实很难确定到底他们俩是不是一起来到这里的。”
我坐在崖边突出的石头上,几只海鸥啾啾地从身边飞过,晚风带着海的腥味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心里又开始打起了算盘,如果两个人前天傍晚一起来到这里,一个跳崖,另一个呢?如果另一个在的话,那么为什么看到男的遇难而不报警呢?那么两个人都跳,都遇难了?
如果两个人根本就不熟悉,一先一后来到了这里,男的跳下去之后,女的来到了这里?
对,鞋印的方向呢?
我急忙问侯宇廷:“你有没有看到从这里返回方向的鞋印?”
侯宇廷说:“没有返回方向的鞋印,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也反复勘查了现场,这里是断头崖,要么返回,要么都从这里下去了。”
我说:“如果你能确定没有返回入口方向的鞋印,那我觉得支持你,两个人都从这里下去了,男的呢现在死了,女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海底还有一具女尸,到现在还没浮起来?”
侯宇廷说:“我敢保证,这里确实没有返回的鞋印,看来两人都从这里下去了,明天你们再继续捞尸吧。”
我旋即想起男尸的游泳裤,男尸是穿着游泳裤的,明显是游泳爱好者的打扮,那如果女的也是他的同伴,也从这里下去了,那也应该是游泳爱好者,应该是穿着泳装下去的,不管有没有死掉,那他们俩的其它衣物到哪里去了呢?
凌菲敲着一块石头,看了看我说道:“苏老师,她们会不会是开车来的呢?”
侯宇廷说:“但是现场周边并没有发现有无主的汽车。”
如果两个人不熟悉,男的先跳下去了,那女的随后来到这里,然后跳下去,但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衣物,就这么消失了?
凌菲突然说道:“苏老师,你看我坐的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我顺眼看去,凌菲坐的石头旁边是一块泥巴地,上面长了许多杂草,我问道:“你那边怎么了?”
凌菲大叫道:“我感觉这草上面有血迹呢!”
血迹,我走过去,端下来看了看,几棵小草叶上好像真的是有血迹,血迹已经干涸,暗红色的血迹凝结在随风摆动的草叶上,我趴下来闻了闻,好像还是可以闻到血的腥味,是新鲜的血!我感叹道。
凌菲好像想起了什么,她高声说道:“这血一定不是男尸的,因为男尸根本就没有出血的部位,所以目前看来,这血很可能是这女的,女的在这里出过血,好可怕,我想起了这男尸手臂上的咬痕,这血一定有问题,会不会是这男的侵犯过这女的,被这女的咬了一口,男的就杀了这女的?”
随着这血迹的出现,我感觉案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在没有确定这血到底是不是男的之前,似乎任何分析都会随时被推翻。
凌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这缺少物证的支撑,这血迹肯定是要连夜检验,如果不是这男的血,那么,这血就有点蹊跷了。
我想,这血迹的部位可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的出血量,说不定可以帮助分析一下出血的部位。
我叫凌菲一起一根一根梳理那些杂草,星星点点的血迹确实也不少,但就这些出血量来说,一个人是死不了的,如果考虑出血部位的话,好像也不像是大血管破裂形成的,那是什么部位呢?
正当最后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一片刀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