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你还有皇族遗贵的血脉?”男子在听到她说到自己姥姥的时候,语带戏谑地问道。
“呵呵,人间的富贵,如过眼烟云……”对上那被雪白长发衬托得面冠如玉的男子,刘昭的嘴都有点拌蒜了。
“琳格儿啊,你是在哪里遇到阿宓的?”镜子中的河伯打断了刘昭那不知所谓的东拉西扯,他的语气中有了些不耐烦。
“是在玉龙雪山啊,我刚才没说吗?”刘昭舔了舔说得口干舌燥的唇,挠头问道。
“哎——!”河伯长叹一声,面对如此脱线的后辈,他也是无语了,只是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
“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没说呢?”刘昭狠狠地敲了自己的头,感觉到已经站了很长时间,脚都有些酸了。她干脆席地而坐,开始对河伯讲述起同洛神相遇的始末,以及她在鬼教的火山下,遇到水弥后发生的事情。
“阿宓!”当河伯听刘昭说道洛神早已殒命,残魂在遇到刘昭后消散的时候,他高贵如神祉的身躯猛地颤栗起来,一颗璀璨如水晶的泪水,缓缓滑落他皎洁如玉的脸颊。
“那个……”坐在地上的刘昭,用手指不安地卷着自己的一缕发梢,河伯无声的悲痛让人心疼,她小心地问道:“河伯先祖,您既然这么在乎洛神,为什么当初会让她独自出去寻找儿子呢?”
“阿宓……”河伯喃喃地念着这个梦萦魂牵的名字,艰难地叹息着。他缓缓坐在水晶镜中,好像是凌波坐在水中央一般。他透过刘昭的脸庞,明显在对着心中的女子自语着:“你就不能等我一等吗?”
被河伯如此深情地看着,刘昭感觉很是怪异,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端庄地跪坐着,好奇地问道:“河伯先祖,按照您的修为,早就应该飞升仙界了吧?仙界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许是刘昭脸上的懵懂让河伯从缅怀中醒来,他苦苦地一笑,轻声说道:“几千年来,我就没有离开过人间啊!”
“啥?那镜子中的是……?”刘昭呆呆地看着光滑整齐的水晶镜子,想看出点倪端。
“我将自己的一缕神念留在这里,是抱着能够再见她一面的期望。然而……我们最终还是这般,无缘再见!”河伯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悔恨和无限的遗憾。
“先祖,那您如今到底在哪里呢?”刘昭对此很是好奇,难道人间还有仙人存在吗?
“琳格儿,这件事一言难尽,我还是先告诉你这洛水河畔曾经发生的故事吧!”
在河伯伤感又带着缅怀的诉说中,那段萦绕在刘昭心头的,几千年前的传说,缓缓展开看它本来的面目。
上古时期,伏羲的女儿洛宓,在游玩洛水的时候,遇到了黄河的水神冯夷,也就是被凡人称为河伯的男子。天真娇媚的洛宓与英俊洒脱的冯夷一见钟情,而伏羲大神也对这桩婚事满意至极。
伏羲本就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他嫁女儿,引起了当时仙界的轰动。前文说过,那七色纱就是洛宓出嫁前,伏羲特意上到仙界,把那九天长河的水眼中的灵气炼气成丝,让仙界的织女们日夜赶工,织就成了美丽绝伦的嫁衣。
而冯夷当时刚刚成为仙界的神仙,西王母对他一直另眼相看。为了表示尊重,她送了能够收尽天下水源的天水丹,做为贺礼。伏羲看到那天水丹的时候,欣喜异常,他索性将那九天长河之水,全部收进了天水丹中,炼制成了那串九色珠链。
话说这两夫妻婚后恩爱异常,因为洛宓喜欢教化黄河两岸的凡人百姓,备受人间的百姓爱戴。河伯也是用尽全身本身,将黄河治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河伯却深深地知道,在黄河的河道中,存在着极大的隐患。
那是在昆仑山脚下,黄河发源地的巨大水眼中,有着一股去除不掉的暴虐气息。这股气息是从太古时候就留下的,它需要河伯不断地用灵气封印,才能保住黄河河水不会泛滥。而一旦灵气耗尽,这股气息就会鼓动水眼,使得黄河两岸水患成灾。
就是这个水眼隐患,不但拆散了河伯与洛神的家庭,也让河伯背负了几千年的骂名。
他怕自己同洛神飞升仙界后,黄河水眼中的暴虐气息将会失去控制。到那时,黄河两岸的百姓就会饱受水患之苦了。
河伯最后想出了彻底制服黄河水眼中那股暴虐气息的方法:他要去不周山上,寻找在太古时候,盘古大神留下的牙齿化成的美玉,再将自己修炼了一千多年的龙魂融进那玉石之中,炼化成黄河水印。这黄河水印可以镇压天下万千河流,何况那黄河水眼!
就这样,在他们夫妻刚刚结婚后没几年,河伯就辞别了洛宓,远赴不周山,寻找盘古大神的牙齿,炼制黄河水印去了。
谁知道,河伯这一走,就是一百年!当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拿着炼制好的黄河水印回到水府的时候,却正好赶上了洛神生产!
刚刚晋升成仙的河伯哪里知道,有神格的胎儿,在母体中孕育的时间大大迥异于常人,更何况洛神还是伏羲大神的女儿!
正当河伯对那刚初生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