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大喇喇的扣门声响起,一个男子低醇的声音传进了院中众鬼修的耳中。
“不在家啊?又白跑了一趟!”敲门声持续了几声后,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了。“大老远跑来,总吃闭门羹,爷还不信了!”
短暂的静默后,只听“咚”地一声,重物落地声响在了院子之内,隐身在房顶的鬼修们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矫健地翻墙跳了进来!
这男子身穿着灰色绒面呢上衣,深灰色西装马甲显得他肩膀宽阔,同色系的手工缝制的休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
他仿佛对翻墙进入别人的家里很不在乎,拍着手上因为翻墙而沾上的灰尘,狭长的眼睛四下打量着院子的各个角落。
突兀间,从屋顶上,海棠树上,落下了数道黑色的人影!在那男子一脸惊愕中,他就被那些身穿黑衣的鬼卒们捆住了手脚!
石凳上,栾倍显出身形,同其它鬼修一样,他的瞳仁也是漆黑一点,浑浊的眼白中,血丝密布。一条狰狞的刀疤从头顶斜斜地延伸到鼻梁,这是半个世纪前,他随着军队入侵华夏时留下的。
“阁下,你和住在这里女士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未经允许就进到别人家里呢?”栾倍好整以暇地看着被擒的男子,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得意。
“呵呵,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胡九戏谑地回道,眼中的精光轻飘飘地落在了栾倍的头顶上。
“混蛋!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华夏人!”栾倍见对方没有被自己的绝对优势吓到,不禁恼羞成怒。
“呦呵,居然敢骂本王?”胡九身体一抖,那困住他手脚的绳索就无力地落在地上。
“啊——怎么可能?你是修真者!”栾倍的瞳仁紧缩,难道情报错了,眼前的男人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吗?
要知道,那被对方轻易挣脱的绳索可是侵染了鬼气的,普通人一旦被捆住,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笑得一脸风轻云淡的男子危险至极!栾倍细小漆黑的瞳仁飞速地转动几下,收起了一脸的倨傲。
他站起身,客气地鞠了个躬,“先生,我们在追查一个偷盗本教宝物的女修,打扰之处,请您原谅!”
说完,他示意团团围住胡九的手下,撤到院门处。“都是一场误会,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鞠躬,一边后退,一边诚恳地道歉。
“哦,你们在抓小偷啊!”胡九一脸恍然,手指一个个指点着已经退出院子的黑衣人问道:“可我怎么看你们都像是贼喊捉贼呢?”
说罢,胡九的手指微微一动,所有鬼修就像是提线布偶一般,齐刷刷地被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刚刚被打开的院门也无声无息地重新关上。
栾倍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麻木了,他瘫坐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了!
看着周围瘫软的手下们,他猛然醒悟:原来,之前派来的鬼修都是被眼前的男人给灭杀了,而自己一行人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先生,请听我解释……!”头上的刀疤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着,栾倍在对方越来越强的威压下,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去你大爷的,本王没心情听你解释!”胡九手心中升起了一团妖异的火焰,转瞬间,那火焰分裂成几束小火苗,分别冲向了倒了一地的黑衣鬼修。
看着鲜红妖火跳跃着把七八个手下给烧得只剩下了灰烬,他终于知道前面的几批杀手是怎么死的了!
瞬间,栾倍也被同样的妖火给吞噬,青石地面上,只剩下了几小撮灰烬。
胡九挥挥手,平地刮起一阵妖风,将那些鬼修的灰烬吹送到院子外面。
“小昭?媳妇儿?”处理完这批蟑螂,胡九再一次满院子寻找着,黑色眼睛中的光越来越灼热。
醇厚的声音传进了洛神空间,刘昭坐在玫瑰花丛中,愉悦地摘下一朵粉红玫瑰,一瓣瓣地吃着,和大花一起围观胡九为自己清除了一批又一批的鬼修。
“格格呀,我觉得那只妖兽还真是不错哎!”大花的尾巴轻轻敲着地面,“他一表人才又本领高强,还对你这么好,你看……”
“不去!”没等大花说完,刘昭就飞快地打断,“就不出去!”
“媳妇儿啊,爷的耐心可用光啦!”空间外面,胡九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他抬手看着腕上的手表,语调轻缓:“给你五分钟考虑,再不出来,爷就把那群藏在深山中的老头子们给揪出来啦!”
“老妖怪,去死!”气急的声音从海棠枝桠中传出,胡九飞跃过去,围着海棠树转着圈儿。
空间中,刘昭气急败坏地把胡九送的那些瓶瓶罐罐和妖兽的妖丹,一股脑地塞进储物手镯。
穿上大花刚刚用鲛绡纱缝制的,海蓝色的连衣长裙,裙摆处寥寥地绣着几朵雪白的浪花。当然,长裙里面是贴身穿着的七色纱。
思忖了一会儿,让大花将一头青丝挽了个发纂儿,用奇楠木簪固定,就匆匆出了空间。
胡九正趴着腰,在那海棠树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