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火把光下,夏候渊在听得曹操这话后心中暗暗的叫苦,曹操虽然是用商量的口吻在说话,可是自己敢不答应吗?
敌军的三万铁骑将至,而自己却只有区区的五百兵卒守关,这在夏候渊看来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这东函谷关虽说当年新建之时因为汉武大帝喜欢排场的缘故,是修筑得直如秦长城一般的宏伟壮阔,
南越群山抵陆浑,北翻高岭依黄河,往来仅有东西一道可走,后来历经战乱早已经破损,虽说当黄巾大乱时灵帝重置八关并以东函为首,所以朝廷对此关多有修缮。
可眼下自己仅以区区的五百人,只怕是连城垛都站不满,更可怕的是这五百人又不是自己所练的百战精兵,
他们一旦见得三万众的敌军们黑压压的一涌而上的话,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就此因为惊慌而炸了营?到时别说是守关了,只怕连跑都没有机会。
思及此,夏候渊喉结耸动的咽了口满是苦涩的唾沫,抱拳垂首的对曹操道:“眼下我军正在危难之时,主公既以重任相托渊当誓与东函共存亡,
只是东函军事地位重要且兵力又少,还望主公在归去后能速调大军来援,在援军到来前也还请主公能留下大将先助渊共同守关。”
曹操听得这话心中大感为难,此时的洛阳做为京师要地如果兵少了只怕会出麻烦,而自己这次对华飞的关中四路军动,
共计出动了十万大军却因误中敌计而导致有来无回,眼下洛阳城仅余得不足四万人由曹昂率领着与荀彧等共同镇守皇城,
虽说还有曹仁与夏候敦各引八万大军分别坐镇兖、豫二州,然而终究路远调动不便,且时间上只怕也来不及,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夏候渊的请求。
恰在这个时候,雄关西面“轰隆隆”闷雷渐响,曹操连忙率人上关观看,却见得月光下黑压压的敌骑在凉风中到来。
“速闭关门,令所有人全都上关防御!”
曹操见状心中大痛,心知曹洪三人定然已经凶多吉少,且担心那庞德刀沉马快,当机立断的就下达了命令。
“咣!”
“快快快,全都上城去防止敌军夺关!”
巨响声中仅余一线的关门应声而闭,守卒军候放声大叫着指挥众军们急速上关。
曹操“铿”的拔剑出鞘,昂首挺胸的立于关城之上,瞧那模样是准备要以身作则的引着五百守关卒们和来袭的华飞三万铁骑们,在这东函之上展开决一死战。
夏候渊见状连忙一把拉住他臂膀的大叫道:“主公速走,这里就交给某和乐进、李典二人防守便是,您可速回洛阳调兵前来支援东函。”
“天杀的夏候渊!老李和你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没和你燃香拜天地的要同生共死,你没事倒把老子捅出来做啥子?”
关上乐进手扶城垛的对着关下观望,李典却是张着大嘴的彻底就懵了逼,他实在想不通为毛每当危难之时,这些个混账同僚们总是会算上他一个?
郭嘉如此,夏候渊也是如此,这分明就是总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难道说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曾经把这两位给得罪了?
正当他觉得既然君子都不立于危墙之下,那老李也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思及此他便向曹操抱拳为礼的准备要建言,却忽见得一直在边上与吕布窃窃私语的郭嘉先行对曹操高声道。
“主公,嘉已经对奉先询问过了,他是奉文若之命先来调动东函的守军们前去相助主公的,而文若谋事向来缜密,所以嘉以为他既然已经知道主公有危险就必然还有后手。”
“不错,”曹操闻言心中大定的道,“文若之才不亚于子房,他肯定已经针对我军的不利而做出了正确的安排。”
说着他略顿了一下,又对着郭嘉问道:“可是眼下敌军已经临城而文若所派出的援军还没有来到,我等手中兵少只怕守不得东函,却该如何是好?”
“主公休惊,”仅着一身亵衣的郭嘉轻轻摆手道,“依嘉看来,敌军虽然兵临关下,却绝对不会马上就挥军夺关,我等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待援军的到来,并做足守关的准备事宜。”
“郭祭酒您可不要大意,”边上典韦听得这话瞪大眼珠子的高声道,“这帮该死的敌军铁骑们马不停蹄的由西函谷关直追了俺们数百里的路程,
眼下都追到这东函谷关来了,这足可见他们想要灭俺们的心是如何的坚决,您又怎么能够判定他们不会马上攻关呢?”
“哈哈……”
郭嘉听得这话手指典韦的放声大笑,直笑得典韦与吕布等人都是莫名其妙,唯有曹操与李典却是面露微笑。
郭嘉大笑一阵之后才收声对典韦道,“典将军,有道是全军为上攻城为下,你方才也说了敌军尽为骑兵且又连追了我等数百里的路程,
而这东函谷关身为洛阳八关之首险峻异常,他们轻骑追击是绝对不可能随身携带攻城器械的,那么他们又拿什么来攻击东函谷关呢?
难道他们还能肋插双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