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头最后看一眼津子,但还是忍住了。
安静的爷爷在船医务室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坐着轮椅与安静一起,已先回到三等舱。大卫柳满脑子都是津子的哭泣的脸。叹了口气对安静说;“我休息一会。”
“叔叔你吃饭吗?”他睁开眼是安静在叫他。
“吃。”心想安静可能饿了。打开山口津子两大包东西全是吃的,饼干,罐头,苹果,几包面包。大卫柳还发现一信封。信封里装有一些美元,一些港元。港元肯定是山口津子帮忙换的,大卫柳心里又是无奈的感动。
“安静先吃面包,面包存不住容易坏。”大卫柳说。
船上,大卫柳除了帮助秦安静爷爷按摩以外。就是与他们聊天。大卫柳通过聊天知道,安静的爷爷地道的南京人,是个厨师,尤其做南京盐水鸭是最拿手。南京桂花鸭,六合猪头肉也会,只是没有做盐水鸭出名。日本攻陷南京的前几年,就在总统府附近开一家规模挺大的饭店。有一天,他的饭店让日本空袭时炸了,死了三个伙计。店就此关门,在日本攻陷南京之前一个月,无奈跟随几个同乡同行,逃难至澳门,打算从澳门想办法到其他国家。
澳门地方太小,逃难的人又多。很多同乡又逃难到葡萄牙,巴西等国家。安静出生后,大儿子一家跟随同行到美国做厨师。香港的日本人走后,几个同乡带着安静爷爷奶奶到香港安家。
不觉中航行了一个星期,船到了香港码头。大卫柳说:“秦伯伯,我送你回家,帮你治疗几天,我再回去。”
从码头坐公交下车后,;离安静爷爷家还有一段距离,安静爷爷坐着轮椅,上不了人力车,安静幼小几个行李箱拿着不太方便。柳大雪决定叫一辆人力三轮车,为了安全,柳大雪找了一个女蹬三轮车的。让安静带着行李箱先走。自己推着安静爷爷随后就到。骑三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皮肤黝黑,脸上眉心长有一颗大黑痣。柳大雪少小离家,听不出对方的口音。
等到大卫柳半过小时后赶到家,只见小安静坐在地上哭得伤心。安静奶奶在一旁叹气。一问才知道。小安静只拿了两个包下来。其余的行李箱都让女骑三轮车的带跑了。其中就有一箱放有他身份证明的箱子。
急是没有用的。大卫柳只能安慰小安静;“别哭,叔叔会找回来的”好在山口津子放钱的行李包在。大卫柳先到医院帮配了一些纱布石膏绷带,到中药方配一些外用的中药。中药房没有的便到附近的山上去挖,小安静一直陪着大卫柳,可爱活泼的小安静化解了他不少烦恼。此时已是寒冬,山上的药材已经枯叶,要想挖到药材很是难找。真正找不到,多跑几家中药铺去配。终于大卫柳配制好了安静爷爷需要用的药水。另外还配制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用的狗皮膏药。白天治疗按摩之后,大卫柳就与小安静一道到车站甚至码头,凡是有三轮车的地方都去找骑三轮的女人。找他的行李箱,里面有哈佛研究院发给他的文凭。一连几天毫无所获,哪个女人好像失踪了。不行这样人找不到,事情也干不成,得想办法。
晚上大卫柳帮忙做盐水鸭,桂花鸭,为了能多赚的钱,安静奶奶又做起了六合猪头肉。白天大卫柳骑着三轮车与安静一起到车站,一边卖卤菜一边留意找人。他想,他们所在的全是棚户区。住的全是偷渡逃难的贫苦人。而骑人力三轮车的正是这些人。哪个女人肯定就住在附近。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安静爷爷的腿伤在大卫柳精心治疗下逐步康复中。这天大卫柳在给安静爷爷按摩,安静爷爷说;
“孩子,伯伯耽误你行程了,让你照顾二十多天了,”
“秦伯伯,我们都是同乡,能遇到一起,就是缘分,再过两天,你先试着练习走路。争取我走之前你能拆掉石膏绷带。”柳大雪诚恳地说。
“叔叔,要是那个女人还是找不到,你东西怎么办?”一旁的安静问。
“再过几天还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再不回去,真的有可能来不及了。我妈妈要等急了。”大卫柳无奈地说。
中午大卫柳骑着三轮车来到车站,正打算与安静摆摊。突然听到有人喊;“拦住他,拦住那个三轮车,他抢我的包。”大卫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的骑着一辆三轮车横冲直撞的正朝这边骑来。车后面一个中年妇女跟着车后面喊无助的跑着喊着。没有人拦三轮车,而是见三轮车过来纷纷躲避。
柳大雪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眼看三轮车就要从自己的身边骑过,情急之下,他一把推过自己的三轮车横在路边。只听见‘咣’的一声,和“啊”的一声,两辆车同时翻倒。大卫柳车上的砍刀,砧板,滚到一边。装盐水鸭的筐子也翻倒滚到一旁。好在盖子麻绳系的紧,盐水鸭,猪头肉没有滚出来。
骑三轮车的男人倒也灵巧地提前跳下了三轮车,见拦住他去路的是一个文弱的小年轻,于是一把抓住大卫柳;“尼玛眼瞎了,赔我车”
这时,中年妇女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一把从车上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嘴里骂到;
“你们大家来看啦,这个挨千刀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