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雪回到师部的第二天晚上,便跟随部队坐上前往朝鲜的火车,上火车之前,他给赵小雪写了一封信,他还想给妈妈写,却又不知道妈妈现在在那里。火车启动了,柳大雪闭上眼睛。
他仿佛又看到妈妈在江边码头送她,他含泪笑着安慰妈妈说;“妈妈不哭,过几年我会回来的,”
“雪儿,在那边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好学习,我们家的药铺还指望你呢。”妈妈用手擦着大雪的眼泪。
“想家了,想妈了,就吹吹笛子,妈能听到。你父亲也能听到,他在地下会保佑你的。”
这一去就是十年,他在美国的名字是Davidliu(大卫柳)他在美国读了高中大学,又考取了哈佛医学院,学习西医外科,研究生毕业后获得硕士学位。这年他毕业了,妈妈来信说要他赶快回去,迟了就见不到妈妈了,表哥一家要从重庆搬走,妈妈也要跟着搬离。于是当天他跑到码头提前买了两天后的船票,这两天他一一向美国的同学告别。
波斯顿市的一处码头上,玛丽,洛克两人来为大卫柳送行。
玛丽问:“非走不可吗?”
“不是我非要走,而是我十年前,就向我妈妈承诺过学成之后回国的,我妈妈在中国。”他看到这个美国女孩眼中对他回去的不舍。
“你要知道现在你们国家在打内战,你在美国会有更好的前途。”洛克说。他摇摇头;“我不能丢下妈妈不管,现在是我该回去的时候。”
“大卫,你告诉山口津子了吗?”玛丽问,大卫柳摇摇头:“很久不联系了。我不想见她。”
“对不起,我告诉她了,我希望你不要在固执,她真的很爱你的。”玛丽用关切的眼光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所,你们帮我看一下行李。”大卫柳没有回应玛丽的话,而是去上厕所,几分钟后他回来吃惊地看见,他不想见的人站在玛丽一起。她还是那么漂亮,迷人。只是觉得她瘦了许多。
“要走啦,也不告诉我,分别的话也不愿意跟我说吗?”山口津子嘴上带着笑容,眼睛流露的是哀怨。
“告别,我也是走,不告别我也要走,谢谢你来送我。”大卫柳笑笑又问“最近好吧。”
“不好。”山口津子哀怨的说。
“可以让我看看你船票吗。”山口津子问
大卫柳不明白山口津子要看船票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船票掏出来递给了她。山口津子仔细地看了看;“早呢,还有六个小时船才开不急,你们等会我有点事,说着调皮的一笑走了。
“大卫柳,你真的就这样放弃她了?我真的替你们可惜。”玛丽摊开双手摇着头,“早知道你们这样,我还不如跟你好,不跟洛克谈,搞得现在两个人痛苦。”玛丽使劲的摇着头。
洛克也在一旁摇头说;“玛丽你现在后悔迟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山口津子抱着一把鲜花走了过来。她用手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说;“时间还早,我请你们到酒吧去玩一下。”说着拽着玛丽的手就向附近的酒吧走去。“我不去,我从来就没去过,大卫柳站着没动。”
“要走了,陪津子疯狂一下。”洛克说着强行拉着大卫柳跟着山口津子走进了酒吧。”
喝了一会酒以后,他们三个人进了舞池,大卫柳不会跳舞,只是坐在旁边身子侧歪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他们三个跳累了,就回来陪大卫继续喝酒,然后继续跳。玛丽来拉大卫几次,大卫赖在椅子上就是不肯。就这样他们四个人酒都喝的有点多。忽然,山口津子走过来问;“大卫,跳一下舞好吗?不会我现在教你。”大卫柳看看她没有说话。山口津子站了一会无奈转身走开,她跑到舞池搜寻了一圈,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说了一句日语;“来陪我跳一下。”果然是一个日本男人,他用日语开心地回一句;“哈伊,愿意奉陪”然后鞠了一下躬。大卫柳转过脸不在看。这个日本男人跳着跳着手不老实起来,在山口津子的后腰乱摸。山口津子装不知,还故意朝大卫柳这边跳,大卫柳干脆爬到桌上,闭上眼睛。过一会玛丽和洛克喘着粗气坐到大卫柳旁边,玛丽向山口津子招一下手,喊道“过来歇会。”山口津子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也跟着坐下来。“还喝吗”玛丽问。
“继续喝。”津子说着双手把大卫柳的头捧起来;“陪我继续喝”
大卫柳没有说话,只是偏着头用眼睛盯着山口津子买的鲜花。
山口津子斜靠在日本男人身上口齿不清地继续说;“大卫,我要做他的女人,他可是日本人,不像你是中国人。”山口津子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日本男人的肩膀结结巴巴地说:“我做你女朋友,你要吗?”
大卫柳忽地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一手抓起旁边的鲜花猛地砸到山口津子的脸上。转身就走,走到酒吧门口想起自己的行李,便回来,看见山口津子正哭着拾地上散落的鲜花。而那个日本人还傻傻地站在一旁问:“还要我等你吗?”
“滚,”洛克一把推开他。几个人站在码头,海风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