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你们近几日的综合表现,决定将以下十人从小队中除名!”
蔡一铭目光严肃的将接下来十个人的名字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
除了那几个打人者之外,其余被叫到名字的人顿时就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他们愣在当场很久才被上前劝说的同伴拖走。
当蔡一铭念完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
所有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才是更为关键的时刻。
看到台上的蔡一铭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名单翻了一页,所有人的心又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现在宣布新一期入选小队的成员。第一位,翁世平,第二位,马援......”
蔡一铭高声的呼喊着,翁马两位年轻人此时已是热泪盈眶,他们想不到自己这在别人眼中的有罪之身竟然能被选中。
而此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曾氏兄弟更是一脸的恐慌。
他们在上次被自己的爷爷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就已经承诺过,一定要做到最好。
兄弟俩这几天也是没日没夜的加练,也不断地得到教官的鼓励和夸奖。此时这样的一个机会就摆在面前,只是不知道上天是否能够垂怜于他们。
蔡一铭的目光不知何解地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扫过。
两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第三位,曾遇,第四位,曾逢。”
蔡一铭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两个名字。
曾氏兄弟一时间大脑空白,将自己思考了半天的应对策略全部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只觉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铭,等一下!”
陆渊突然发声打断了蔡一铭的声音。
他向台下走去,来到曾氏兄弟的身边。
伸出手去,一边扶起一个。
“听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身上的伤不会受影响吧?”
陆渊和蔼可亲地问道。
“谢编练官关心,我等誓死追随编练官!”
曾氏兄弟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好了,大男人流什么眼泪,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要死在撑起天的位置上!”
陆渊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他扶着两人的肩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
“我曾经说过,只要是诚心诚意跟着我陆渊的人,我绝对会坦诚相待,决不让每一个人受到任何一点点的委屈。这里我再加一句,只要能诚心的改过,无论是你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我陆渊一律既往不咎!”
“陆渊!陆渊!”
周围忽然响起一阵欢呼声,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高呼着这一个名字。
陆渊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诚挚而火热的目光,知道这一次他们的拥戴确确实实的是发自内心的。
在这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人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不是追求物质的享受,是精神的力量!
是能够引导他们前进的那股精神力量!
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大多是以谣言起家。
从汉高祖的斩白蛇起义,到元末的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种谣言是一种恐吓,对起义民众的恐吓,也是对统治阶级的恐吓。
但陆渊并不屑于用这种一旦失败,就不攻自破的谣言手段。
他要的是一种集体的狂热,对于理想的狂热。
这种狂热只有在让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在这一场事业中,有着独一无二的位置和不可替代的重要性的基础上,才能产生。
只有集体狂热才能导致最终的成功。
这种思潮在这个时代被称为人性的觉醒。
在欧洲,它被称为启蒙运动。
两百年后,一头来自法国科西嘉岛的荒野雄狮将为了这样的狂热而发出第一声怒吼。
而此时的陆渊却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突兀到来,将使得拿破仑的存在变得毫无意义。
他沉浸在深思之中,缓步的走回高台。
听着蔡一铭一个一个的念完接下来的名字。
陆渊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在这之后的六天之内,陆渊通过对所有人的观察对精锐小队的人选又进行了两次调整。
翁马兄弟,曾氏兄弟的地位已经是如同铁打一般,纹丝不动。
而新一批成员的素质也越来越符合陆渊心目中的要求。
可是此时的久米岛周围已经是乌云密布。
这一天,陆渊接到最新的消息。
新一批被送出城的三十六姓移民被琉球当局扣押了。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看到梁博在书信上略显急躁的言语,陆渊知道那个不可避免的日子就要到了。
谋反,一件后世的陆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现在,就这样把他卷到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