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真的只是担心老师的安危啊……”
辛老二道,见黄县长还在犹豫不决,狠狠一咬牙道:“学生之心,日月可鉴,要是老师还不相信学生,那学生留在老师身边,作为人质如何?”
“县长,我看他说的是真的!”
“黄县长你有一个如此孝心的学生,真是让人感慨啊……”
众多土豪劣绅纷纷劝道,让黄县长赶紧答应。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黄县长这才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道:“做人质就不必了,为师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为师还是信的过的——咱们师徒经年不见,你就陪着为师聊聊吧……”
“是,老师!”
辛老二道,心说话说的倒是好听,可这和做人质,难道又有什么分别吗?
直到此时,他才算是彻底对黄县长死心了,回去和任海方等人低声交代一番,回来继续扮演严师孝徒。
“该死的老东西,还读过史书呢,我呸!”
殷伟峰悻悻的骂道,就连任海方和朱君濠都忍不住怒骂出声,心说这等酸腐的老儒虫,书他.妈.的都白读了么?
国难当头,不知道利用自己所学报效国家,只知道投机钻营,事事为自己考虑,这种老东西,书读的越多,祸害就越深,他们甚至觉得,真因为这样的老儒虫太多,这国家才会搞成当今这般模样。
呯!
呯呯!
平原上,枪声不断,日军在拼死追击,不时开枪射击,时不时的就有厉啸的子弹从身边滑过。
那连空气都被撕爆的锐响,听着简直让人汗毛直竖。
突围之时,他们还有二十多个,而现在,他们整个队伍,已经只剩下十几骑了,剩下的人,都在追击中被流弹击中,牺牲了。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士兵石块一般的坠落马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该死的小鬼子,****.你.姥姥啊……”
大狗熊和士兵们睚眦欲裂的怒骂着,他们身上的弹药全部都打光了,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一个饥饿一个的减少,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感觉,简直就像被人拿着刀子在心尖上割一般的疼。
“别停下,继续走!”
路远狠狠的踢打着马腹,厉声吼道:“邓政委,保持直线前进,去个人,填补他身后空当,快!”
“知道了团长!”
有士兵红着双眼吼道,毫不犹豫的微微减缓马速,挡在了邓政委的身后。
在这样的追击中,落在最后的人,被射杀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们简直就是人肉盾牌——那些死去的士兵,也都是这么死的。
可他们无怨无悔,因为他们都听到了路远和邓政委的对话,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路远会认为这个小矮子会认定对方能让所有人吃饱穿暖,但是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们一次次的看到路远完成的那些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有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驾,驾!”
邓政委也在狠命的踢打着马腹,眼睛红红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泪痕。
现在,他没有流泪,因为他的眼泪早已流光。
这一路,他都没反对路远的安排,只是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将路远说过的那句话深深的刻在心里——你不是尽量做到,而是必须做到,无论有多少委屈,经历多少磨难,都要做到!
因为,那么多可爱的勇敢的士兵,为了他流光血!
“哈哈哈,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联队长,就像这样保持追击,按照这样的杀敌速度,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得统统死光了……”
日军骑兵阵型之中,几名参谋狂笑连连,眼神残忍到了极点,又快意到了极点。
近乎两千骑兵,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三百骑,那种恨,足以让他们钢牙咬碎!
而现在,将对方一个接一个慢慢的杀死,他们相信,路远的心情,一定跟他们先前眼睁睁的看着骑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的时候,是一样的痛苦,绝望。
“路远,一定要活捉!”
小野也是狞笑道:“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死到一个都不剩下,然后再抓住他,让他受尽折磨而死……简简单单的杀死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不错,到时候我们一定亲自动手,将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喂狗!”几名参谋恶狠狠的道。
“不错,到时候一定要亲自动手——没有什么比亲自动手将最痛恨的敌人处死,看着他哀嚎惨叫更痛快的了!”
小野喋喋狞笑道,一边下令让联络官给西尾寿造中将以及吉川贞佐少将报喜。
“什么?路远他们的队伍已经只剩下了十四骑?太好了!”
听到这电报,西尾寿造和吉川贞佐兴奋的尖叫出声,所有听到这消息的军部情报部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