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石根只是听着,依旧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
因为他只要听着就够了,这里的每个人,都会逼着西尾寿造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者说出他究竟想要怎样。
“不,并没有!”
听到那些将领的讥讽嘲笑声,西尾寿造依旧硬邦邦的道:“从一开始,下官就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向司令官阁下证明自己的判断,才不得不和常冈宽治中将阁下私下商议,并得到了他的配合——而现在,下官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请司令官阁下更改命令,授权下官全权负责晋北一带之战局!”
“八嘎,西尾寿造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居然还不肯认错!”
“西尾中将阁下,难道你非得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原变成第二个中牟,步上寺内寿一大将的后尘,你才甘心吗?”
“你这混蛋,你应该自裁向天皇谢罪……”
众多将领参谋闻言,简直已经出离了愤怒。
“西尾此举,毫无私心,西尾只是想亲手为寺内大将,土肥原中将,朝香彦王……还有所有战死在支那战场上的帝国勇士们报仇雪恨!”
西尾寿造的声音激动了起来,颤声道:“诸君,我知道你们以为下官想打一场大仗来证明自己,可下官现在所做的一切为的却只是私人恩怨,我要对付的人,是那该死的路远,而这混蛋现在,很可能就在大同城内!”
“什么?”
一听到路远在大同城内,松井石根和所有的参谋将领都惊叫出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有九成把握,如果司令官阁下不信,可以向五省情报处吉川少将证实!”
西尾寿造咬牙切齿的道:“路远这该死的混蛋,不但以极其残酷的手段杀死了无数帝国的高级将领,更是一次次的在战场上羞辱我军,第十四师团近两万帝国勇士血溅远东,乃是我帝国之耻——寺内寿一大将含恨被调回本岛,我西尾寿造,想要亲手杀死这路远,给寺内大将雪恨,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确认了,从行事手法等等来看,那些潜进大同杀死夏恭之人,绝对是那川军独立团所为,不过是不是路远带队,还不清楚!”
一名参谋飞快的让人联系吉川贞佐,片刻之后向松井石根汇报道。
“要是路远在大同,那么的确,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只要能杀死他,都是值得的!”
松井石根恶狠狠的道,如果说路远奇袭天津抓走杀死梅津美治郎司令官和一干皇家观战团成员,毒杀数千新兵,并且出奇兵于中牟全歼第十四师团重创第十六师团,是寺内寿一无法洗刷的耻辱的话,那么路远于江苏境内砸断宫本刚的脊柱,于南京众目睽睽之下将朝香彦王捅成了筛子,在城破之后组织溃兵拼死反击让帝国士兵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遭受了重大损失,就是在打他松井石根的脸!
他对路远的恨,绝不会比寺内寿一西尾寿造对路远的恨少一分,反而可能更甚之——因为宫本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至亲长辈,不但被路远砸成了废人,最后更是在南京城内被那混蛋****至死!
而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机会为宫本刚报仇。
“路远一人,可敌我军一个师团,此人必须死!”
“不错,司令官阁下,请你成全西尾中将阁下,只要能杀死路远,我军即便是付出天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众多将领参谋尖叫声声,完全不顾刚刚自己还对西尾寿造讥讽挖苦,口口声声要将对方送上军事法庭,说对方应该自裁向天皇谢罪。
路远二字,不但是任何一个帝国士兵心头的梦魇,更是任何一名日军将领的噩梦,只要这家伙还活着,他们就根本无法安心的睡去,因为这家伙不但手段歹毒而且身手高强极擅暗杀,他们可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宫本刚,朝香彦王甚至是梅津美治郎。
“西尾寿造中将听令!”
松井石根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太原之战事,本司令官已经早有安排,而大同之战事,由你全权负责!”
“晋北一带的所有部队,都由你调动,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狙杀路远,这家伙,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更不想看到他回到木马县老巢的消息,你明白吗?”
“嗨——只要这家伙在大同,下官要他死无全尸!”
西尾寿造恶狠狠的道:“不但是路远,还有那些在我军背后捅刀子的八路,我也要他们知道,既然他们胆敢对我帝国军队出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那好,本司令官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松井石根道:“带路远这混蛋的人头回来,本司令官会替你向天皇请功——你可千万别让本司令官失望!”
“嗨!”
西尾寿造领命,挂断了电话狠狠握拳,眼里满是狠戾之色,那模样,简直像是想要一把捏断路远的脖子。
“司令官答应中将阁下您的请求了?”
几名参谋问,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开始嘿嘿狞笑道:“在中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