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军部内,气氛很轻松,甚至不时都能听到笑声。
“那些支那将领,简直就是一群草包,幸好他们生在这腐朽堕落愚昧的支那,要是他们是我们帝国的军人,拉出去枪毙一千次都够了……”
“是啊,根据情报,前几天土肥圆中将的部队开至宝丰一带,驻防的是支那军第二十七军桂永清部,装备有在支那极其少见的战车部队,人数两万余众,土肥原贤二中将本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谁知道这桂永清一见我第十四师团到来,甚至一枪未发,就吓的连夜撤出了阵地……”
“还有那个叫黄杰的……”
一群日军高级将领在嘻嘻哈哈的说着,说着这些简直无法想象,闻所未闻的笑话,说起那些被蒋委员长视为国之栋梁的将领,他们的语气轻蔑的像是在说着路边的一条野狗。
徐州之小小挫败,在土肥原贤二的后续攻击中,早已一雪前耻,并且以两万余人将支那军十几万人搅的鸡飞狗跳,绝对是近代战争史上的奇迹,这样的奇迹就发生在他们身上,身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青史留名的机会,这如何能让他们感到不高兴?
这些日军的高级将领发现,只要作战计划中的敌人名单里,不出现路远和他的川军独立团的名字,那么战争的进程,就一定在掌握之中,而一旦路远出现,他们每个人都要做好被气炸肺气爆脑袋的准备。
从路远的名字出现在日军军部名单上的那一刻起,这家伙就像是一个打不死嚼不烂砸不破的屎壳郎,很多时候都以为已经完全将之踩死了,谁知道刚刚提起脚就会发现,这家伙一定会若无其事的爬起身来,得意洋洋的跑开,而且很有可能自己的脚板上都已经被这家伙给咬出了一个大窟窿。
战况的顺利,让所有人暂时忘却了他们在路远身上吃瘪的事情,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不想再想起。
“大将,根据情报,支那方面已经派程潜替代薛岳,指挥兰封战役,已经于下午时分抵达了兰封一带!”
西尾寿造起身,脸色凝重的道:“土肥原贤二中将势如破竹,支那军一触即溃,表面上看我军的确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不得不防备支那方面耍花招——毕竟支那军十几重兵驻守兰封一带,他们的实力,绝不仅止于望风而逃的程度!”
寺内寿一当然知道西尾寿造在担心什么,毕竟第十四师团看起来的确一路大胜所向披靡,但现在对方已经开进了商丘一带,和在外围呼应的第十大队之间已经距离甚远,已经形成了孤军深入之态!
虽然在军部的所有人看来,支那方面的将领都长着一颗猪脑袋,根本不明白如何去指挥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可要是一旦支那方面猛然聪明一回,土肥原贤二率领的第十四师团之孤军深入的态势被对方觉察到,一旦形成包围圈,外围将连派兵支援都来不及!
“那些支那猪,不可能有这么聪明的!”
“就算他们真的打着想要重兵包围吃掉我第十四师团的打算,也得问土肥圆中将阁下答不答应,土肥圆中将阁下可是难得一见的战争奇才,区区支那军的包围,也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
“西尾中将阁下,你要对土肥原贤二中将阁下有信心!”
一干军官信誓旦旦的道,对西尾寿造的担忧简直嗤之以鼻。
在他们看来,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在这片土地上虽有小小挫折,但总体来说依旧是处于战无不胜的状态,就算现在支那方面在背地里玩什么阴谋,都大可不必紧张!
因为,在绝对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都是纸老虎,等到所有的阴谋都暴露出来,一举破之便可!
“大将,此事关系到整个第十四师团的生死存亡,一定要谨慎行事才好啊!”
西尾寿造见说服不了其余的将领,只能将目光看向了寺内寿一,他相信,大将阁下一定会做出准确的判断,采纳自己的进言的。
“在徐州,我军虽然最终完成了战略目标,但最后依旧被迫转移,支那方面将之称为大捷,虽然胜者是我帝国的军队,但军中士气,却不免遭到重挫……”
“在我们的身后,那路远带领的该死的川军独立团和那些八路军,更是将我占领区内搞的乌烟瘴气,梅津总司令官和财阀皇家观战团的死,和俘,还有那些被残酷杀害的增补新兵,还要那些被攻陷的城镇——这些,都是我帝国出征支那以来的奇耻大辱,我占领区内的军人士气已经低落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据说现在,都有士兵一听到川军独立团和八路军的名字,就吓的睡不着觉……”
寺内寿一表情沉痛的道:“大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不等众人回答,他又自顾自的接口道:“是因为我们的士兵对我们的必胜信念产生了动摇——一支军队,如果没有了必胜的信念,开始担心自己会失败,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室内响起了成片的磨牙声,这些军官的表情,简直像是要将某些可恨的家伙的骨头都给嚼碎然后吞下去。
他们不想想起身后遭遇的那些弥天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