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一名日军嘶吼着,于交锋间犀利的捅出了刺刀,狠狠的将一名骨瘦如柴的川军捅了个对穿,他发现,对方的体重轻的如捅柳絮,然后乘势旋身一绞想要拔出刺刀,扑向下一名敌人。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刺刀居然拔不出来!
“啊啊啊……”
那瘦弱的川军死死的抱住了滚烫的枪管在凄厉的惨嚎,破裂的腹部血如泉涌,喉咙中发出了一阵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一口带血的牙齿咬的格格直响,直让那日军的头皮都感到一阵阵的发麻,因为对方的样子,像是要生吃了他一般的狰狞。
“老子操尼玛……”
就在这瞬间心神被慑的当口,旁边飞速掠过的一名川军士兵双手狠狠的挥动大刀劈了出来,这日军士兵茫然的回头,却发现天地都在旋转,然后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身体居然站在地上,无头的脖子上喷出了冲天的血注,头颅——应该在空中飞舞!
那瘦弱的川军士兵倒下了,瞪着一双要吃人一般的眼睛,日军的头颅像是一颗废弃的皮球一般的滚落在尸骸堆里,那挥舞着大刀的川军士兵根本顾不上看看自己的同伴一眼,便又向前扑去……
同样的厮杀,在无数的地方发生,各种粗鄙的川音怒骂嚎叫,响彻了整个战场……
日军再一次退却了。
几百名仅存的川军将士杵着钢枪,扛着血淋淋的大刀,站在满是尸骸和硝烟的战场上,没有呐喊,没有那些影视剧里的那样,震天怒吼,只是站着,剧烈的喘息着,看着血水从自己的伤口,从刀身上不住的滴落。
轰隆隆……
呼啸的炮弹,再次划破天际呼啸着砸下,将整片阵地淹没。
“该死的小鬼子!”
在日军炮阵的外围,看着那不住轰鸣的大炮,看着无数的炮弹呼啸而去,潜伏过来的川军将士恨的睚眦欲裂,因为他们知道,那些炮弹,不知道将多少弟兄炸的粉碎!
“上!”
年轻的营长一声怒吼,二十多名川军不要命的从藏身之处爬了起来,毫无遮拦的就冲向了日军的炮阵。
“敌袭,给我拦住他们!”
严阵以待的日军防御部队厉声嚎叫,无数机枪阵齐齐开火,呼啸的子弹在夜色里像是明亮萤火虫一般成群结队的扑向了那二十多名川军。
啊啊啊……
那些川军士兵们身上爆出了连串的血花,不知道多少人在一瞬间都被打成了筛子,但剩下的人依旧毫无畏惧的向前扑去,甚至有人连中数弹都没有停下,用无与伦比的勇气和毅力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扑进了日军的战壕内,狞笑着拉开了身上的集束手榴弹。
轰隆隆……
震天的爆炸声,从日军的战壕内传来,无数的日军被炸的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杀呀……”
营长狂吼一声,一手提着大刀片一手握紧了手榴弹,一马当先的冲向刚刚弟兄们用血肉之躯炸开的缺口,嗷嗷叫着冲进了日军的炮阵当中,劈手一刀就将一名正在埋头填弹的日军炮兵给劈翻在地。
周围大片的日军嗷嗷叫着涌了上来,七八柄刺刀几乎在同一时间捅进了这营长的身体里,疯狂的搅动着!
哈哈哈哈……
但是,那营长却在狂笑,狠狠的扬起了胳膊,那是七八条手榴弹导火索!
“妈呀……”
附近的日军看到看到了这一幕,只吓的哭爹喊娘,连连后退,下一秒,震天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呼啸的弹片疯狂的切割着每一寸的土地,那营长在爆炸中几乎尸骨无存,但那些日军也瞬间被炸死了大片。
“营长……”
“给营长报仇啊,砍死这帮龟儿子啊!”
剩余的几百名战士瞪着一双双血红的双眼冲进了阵地,大刀狂劈,不行就拉响手榴弹和小鬼子同归于尽,杀的血流成河,终于摧毁了这一处的炮兵阵地,三百余人,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人活了下来。
三月十日,藤县外围的阵地,虽然经过川军将士们的反复争夺,浴血拼杀,却依旧几乎损失殆尽,王铭章率领残部,撤进了藤县之内,做决死之战。
川军将士们的铁血战意,让藤县的老百姓们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发的行动了起来,帮着将士们挖壕沟,筑堡垒,甚至有人拿起了刀枪,准备在城破之后,和日本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藤县危也,台儿庄危也!
坐镇徐州的陈之搏沉着应对,立即电令汤恩伯部侧翼迂回,攻击第十师团第33旅团侧翼,试图缓解藤县和台儿庄的压力,给周边部队全面合围争取时间。
“遵命!”
汤恩伯在电话里答应的非常干脆,心里却是牢骚满腹,心说川军的第二十二集团军现在肯定是全军覆灭了,蒋委员长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川军部队彻底灭杀,四川境内,再无可和他抗衡的力量了。
要是自己这么冲上去,那自己的部队肯定也会被小鬼子连皮带骨的啃个干净,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