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周.围的国.军都撤离了,萧山令让我们也撤!”
一名游击队员回来焦急的吼道,国.军的全线撤退,让他们再坚守下去,就想失去任何意义,这边的阵地如同大河,守军如网,现在在涛涛大河之中撤去了所有的渔网独留一面,鱼群会轻松的绕过这渔网向前。
搞不好,他们还可能陷入被日军前后夹击当中。
“怎么办啊队长?”
游击队员们焦急的问,撤退的时机一闪即逝,要是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撤吧,事已至此,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任海方狠狠的一咬牙吼道:“不过我们不去下关,去伤兵营那边,和苏岩路远他们汇合!”
游击队也撤离了阵地,他们来的时候足足七八百人,从阵地上撤出的时候,不过剩下了一百人不到,而且个个带伤,可见这三四个小时的阻击,打的有多么惨烈。
“朝香君,宫本君,支那军已经撤退了!”
日军第六师团,以及朝香部数万大军聚集在中山路前,众多日军狼嚎声声,狞笑着望着一堵低矮的围墙相隔的难民营,如同饿狼在望着瑟瑟发抖的兔子。
“那路远不是说只要你进了南京,他就会杀了你吗?你还敢来?”
朝香宫九笑道,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终于攻到了安全区外,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让我不来就不来?”
谷寿夫冷笑道:“我谷寿夫戎马一生,怕过谁?那混蛋不出现也就罢了,要是他敢出现,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嘿嘿,我倒是希望他能来!”
宫本刚被捆在担架上微微竖着,看着十几名开外的难民营喋喋狞笑道:“我要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报仇的,我要用这难民营里十几万人的血来洗刷我的痛苦,我要这里变成地狱,众生在苦苦哀嚎,这些,都是因为他带给我的伤害,这些人,都是因为他而死……”
“不错,这混蛋既然敢对我们下手,那就要一定要付出代价,即便是将他千刀万剐,都太便宜他了,我也想看看,无数的人因为他而血流成河,那混蛋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谷寿夫也是狂笑声声。
朝香宫九仰望夜空,看着那漫天飞雪,喃喃的道:“宫七,你死之时,也是漫天风雪,希望你还没走远,在这天上看着,看看哥我怎么给你报仇!”
难民营外,大队的日军正在跟以约翰拉贝为首的洋人交涉,一干洋人高举着各自国家的国旗,大声颂念着日内瓦条约。
难民营内,无数的百姓还在对着无数的大笑佛像叩拜连连,对着天主祈祷,可这些叩拜祈祷,都无法让恐惧哪怕稍稍离开他们半瞬,那些如狼似虎的无数日军,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让他们对先前几天那些不住在那么耳边念叨的学生说过的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真理,从来只存在于枪炮的射程之内!
现在他们终于发现,神佛天主的庇护,都远远及不上一支枪在手带给他们的安全感。
“彦王,两位将军!”
一名日军军官小跑过来汇报道:“那些洋人说他们建立的安全区受到日内瓦条约的保护,不让我们进去,还说这一切,也是经过我们天皇认可的……”
“天皇认可?”
朝香宫九冷笑道:“我是天皇的弟弟,我怎么不记的这句话?传我命令,就说我们怀疑这难民营内有支那军人躲藏其中,我们要搜查!”
“那些洋人也说了,这安全区内,绝没有任何支那军的存在,他们敢以性命担保!”几名日军军官气哼哼的道。
“八嘎!”
宫本刚怒吼一声道:“洋人说这难民营里没有支那军就没有支那军吗?现在这南京城可不是他们做主,是我们大日本陆军做主!”
“不错,现在我们才是这南京城的上帝,我们就是神!”
谷寿夫嘿嘿狂笑,冲着人山人海的士兵们狂吼道:“记的在城外我答应过你们什么吗?现在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因为你们每个人,现在都是神灵,这些愚蠢肮脏的支那猪,都是你们的奴仆……”
“解决他们!”朝香宫九和宫本刚也在齐齐狂吼。
“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根据日内瓦公约,你们是军人,不能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出手……”
约翰拉贝和一干洋人还在竭力的维护着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大国威严,只是他们还没明白,他们强大的祖国远在万里之遥,而日军无数密密麻麻的枪口,却已经顶在了他们的脖子之上。
那些名流绅士们眼巴巴的看着,看着希望受之庇护的洋人们在枪口下哆嗦着被推到了一边,在枪口下吓的抖如筛糠屎尿横流,下一秒如狼似虎的日军冲了进来,安全区瞬间变成了恶魔的乐园……
哒哒哒……
有日军端着机枪随意的乱扫,难民们被成片成片的扫倒,日军机枪手狂笑连连,似乎自己真的成了上帝,主宰着众生的生死,自己要之生就生,要之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