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住想拥他入怀的冲动,幻月真人狠狠逼回眼里闪烁着的晶莹,强作镇定,天知道,刚才那一刻,她有多么慌乱多么害怕多么担心多么害怕失去……
秋鸣剑在重重划伤了五行宗大长老之后,剑身轻颤,便再次回到了箫一剑手中,含泪搀扶起面前虚弱不堪的酒真人,箫一剑握剑得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这笔债,我一定会向你讨回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五行宗大长老,箫一剑咬牙道。
箫一剑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望向五行宗大长老的眼也带上了嗜骨的寒意,似乎恨不得将他剥筋抽骨,生饮其血,生啖其肉一般。
被恨意燃烧起熊熊斗志的箫一剑全身上下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完全忘记了伤口上传来的锥心的疼痛,提起秋鸣剑脚尖一点,出手便是现在所能掌握的最高剑法,剑玄第五式破土剑。
见到箫一剑来势汹汹,五行宗大长老不免冷哼一声,心道我还会怕了你个毛头小子么,轻轻一摆衣袖,站在原地一派自得悠然。丝毫不将箫一剑的攻击看在眼里。
看到了五行宗大长老的轻视,箫一剑勾唇邪魅一笑,暗自便与龙儿取得了联系。
转瞬,秋鸣剑直直就要朝五行宗大长老的头部砍去,大有要将其劈砍作两半的气势。
而五行宗大长老只是从鼻尖冷哼了一声,还是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等着箫一剑的到来。
在他眼里,箫一剑此举不过是少年一时意气,不自量力,以卵击石而已!根本不足一提,因此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却不想,事实总是比想象残酷的多,因为这一朝的轻敌,却害的他大失颜面……
当箫一剑只在他面前一步处时,秋鸣剑离他的头颅只剩下了半米的距离,感受到了凌厉的剑气,五行宗大长老才怡然自得的伸手格挡,这一挡,也只用了七八成的实力。
只是,两相接触间,五行宗大长老却大惊失色,面色诧异的望向箫一剑,急忙调动起来了全身灵力,才勉强将已经快要被压到头皮处的秋鸣剑再次推开了三寸。
全部的灵力仅仅只是推开了三寸而已。五行宗大长老这才开始正眼打量面前的少年。这才十几岁啊,便有如此实力!谁说剑玄九英中天赋最高的是花落月,面前的少年明显胜出一大截好么!
五行宗大长老这时候有些后悔刚才的轻敌,不时,额头上便密布了细小的汗珠,不多时便一颗颗滚落下来。
只是头顶上沉重的压迫感却一直存在,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秒,两秒,三秒……
整整十秒的压迫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十秒一过,山岳之力一消失,箫一剑便早如算计好的一般变换了招式,一招仙人指路变砍为挑自下而上刺向五行宗大长老的腰间。
五行宗大长老突然感到头顶力量一松便急忙舒了口气,再抬头时却已不见了箫一剑的身影,只见到了自己的长发被剑气砍去了一大片,此时便纷纷落下,不多时,头顶便秃了一块,稀稀落落的反射着耀眼的日光。
当五行宗大长老视线慌乱转移最终发现箫一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避开腰间的一剑。
羞惭而绝望的闭上眼,五行宗大长老腰间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
“阿弥陀佛……”不远处突然传来玄悲大师低沉却又清楚的沉吟声,看到剑玄宗门前堆积如山的,甚至还在继续不断出现的血肉模糊的尸体,玄恩大师忍不住悲天悯人的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做个佛礼。
刚刚那千钧一发之际,正是玄悲大师及时赶到,掌风流转间,便轻轻分开了两人,一阵柔风刮过,便将箫一剑送回到了酒真人身边。
玄悲大师和其他几位主持对看几眼,均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彼此的惋惜、无奈与悲哀,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伤心岂独是古人。
“阿弥陀佛……”玄恩大师和玄悲大师两人合力用灵力高声唱喏,雄浑的灵力波动将在场大多数人手中的兵器都震落在地,一时间,似乎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呢,战局一下子被中断,战场上也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无数双眼睛从战场上各处都聚焦到了佛门三寺方丈身上。静静的等着他们的下文。
“生生平平平平生生,何苦执着?各位施主不要魔怔了……”玄悲大师苦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沉痛的悲哀与释然,说着便向前了一步。
话罢,玄恩大师微屈身向着众人行了个礼,便接下话茬说了下去。
“无论这青龙铠甲落在在座各位的哪个真人身上,交由在座哪派看管,不都是我们正道门派所得吗?各位施主又何必执着,苦苦征战不休,在这里妄论争论是非?看看战场身周吧!那些再也不会动弹的人,可能昨天还和你勾肩搭背笑谈人生,他们可能有着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只是,却被这场滑稽的毫无意义的内战夺去了最宝贵的的东西!”
“了却红尘不可哀,虚妄犹自惹尘埃!众位施主,贪念不可有,回头是岸!我佛慈悲,阿弥陀佛!”收拾起了自己的感伤,金轮大王也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