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台上顿时一片混乱,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天运扶了起来,只见天运脸色铁青,牙关紧紧咬在一起,双手双脚冰凉,就如死去了一般。
剑真人看了一眼,冲一旁的丹鼎宗宗主丹晨子道:“宗主师叔,麻烦你过来看一下,师尊好像中了剧毒。”
众弟子都围在天运身边,听见剑真人如此说,急忙闪出一条通道,给丹晨子让出路来,丹晨子从远处看了一眼天运,先自皱了一下眉,他走上前来,低声问剑真人:“刚才有谁靠近你师尊身边?”
剑真人摇摇头。
莲花台是一个椭圆形的场地,北高南低,所以剑玄宗利用地形,设置了这个演武场,北边的场地宽约十丈,就在这十丈的地方,一字五张桌椅,自东向西,分别是丹鼎宗、玄月宗,剑玄宗、五行宗跟天符宗,剑玄宗位列中间,为了方便各宗主交流,桌椅的摆设为一个弧形。
刚刚,除了天云道人身后站着的众位弟子,离得最近的就是玄月宗跟五行宗,莫说这两宗弟子不会下毒,就是天运中了毒,两宗弟子也会尽力施救。而剑玄宗弟子,不过是剑真人、玄真人等天运的几名亲传弟子,那就更不可能给自己的师尊下毒。
见剑真人摇头,丹晨子不由低头去看天运,他伸出一只手来,在天运的额头、胸腹、双股之间查看一下,又翻开天运的眼皮、舌苔仔细检查,良久,丹晨子才抬起头来。
剑真人急忙问道:“宗主师叔可看出什么了吗?”
“你师尊中的毒,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丹晨子摇了摇头,继续道:“我需要进一步的查看。”
说着,丹晨子冲站在人群后的一名年轻弟子道:“小舟,把我的东西拿来。”
那小舟穿了丹鼎宗的道袍,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听见师尊吩咐,急忙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将背在背上的一个褡裢拿了下来。
丹晨子打开褡裢,从里边拿出一柄小刀,犹豫了一下,这才在天运的中指上切开了一个口子。
随着中指被切开,一股黑色的鲜血流了出来,丹晨子用一块棉粕沾了一点鲜血,在鼻尖上闻了一下,又拿到太阳底下,翻来覆去看了好久,不由还是摇了摇头。
众人见丹晨子脸色郑重,大气也不敢喘,此时见丹晨子摇了摇头,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剑真人问道:“宗主师叔,师尊中的毒可有眉目吗?”
丹晨子并不说话,只是拿了小刀又在天运的足心切开一道口子,这次流出的血却是鲜红,丹晨子继续刚才的动作查看几番,这才对剑真人说道:“你师尊中的这种毒,非常奇特。”
“宗主师叔可有办法医治?”剑真人急忙道。
“我没有见过这种毒。”丹晨子摇摇头,继续道:“不过,从中毒症状来看,这毒暂时只是封闭了你师尊的心脉,加上你师尊灵力浓厚,短时间内倒不至于出现性命之忧。”
丹晨子还要再说,忽然一名剑玄宗弟子道:“啊,我知道了,这是那姚恨远下的毒,刚刚他就站在师祖身边,而且,他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而走,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姚恨远刚开始以为天运原谅了自己,跑上前来跟师尊磕头,但天运却始终没有答应再收他回宗门,这姚恨远怀恨之下,对师尊下毒,倒也合情合理。但这姚恨远竟然把毒药带在身上,想来,他早就不安好心。
众人这一想,就想起来这姚恨远先是假装散修,挑战五宗弟子,然后又在被击败的情况下道出前尘往事,引起众人共鸣,这时才靠近师尊,骤下毒手。
端的是心机深沉。
这样看来,他显然早就算计好了一切的应对办法,说不定,刚刚图文远和清秋击碎他的面具,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然,以他三十年的浸淫,两名年轻弟子又怎么可能击碎他的面具?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认定姚恨远就是下毒的贼子,这时就有弟子道:“那姚恨远应该还没走远,我们赶紧去追。”这般说着,就有几名弟子持了长剑,顺着小路追了下去。
丹晨子见现场杂乱稍微缓和,这才继续对剑真人道:“你师尊所中剧毒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天下奇毒,不外乎几种。”
“宗主请说。”剑真人急忙制止了周围弟子们的嘈杂,对丹晨子说道:“只要宗主师叔能将师尊救治过来,剑玄宗必将感念丹鼎宗大恩大德。”
“我只是根据毒像猜测一番。”丹晨子皱着眉头,说道:“中原之毒,进入的是肺腑,毒性强者,当即毙命,发作快,也最难救治,但其他地方的毒,却千奇百怪,有的毒是中在血脉,中者血色发青,中者也不会立即感觉出来,有些毒中在神经,只是麻痹人类经脉,中者神通尽失,再也难以修炼,但还有一种毒,中的却是心脉,这种毒,尽管看起来症状严重,但其实只要药物对症,就能很快恢复过来,甚至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从毒像来看,你师尊应该中的即是这种剧毒。”丹晨子沉吟一下,继续道:“虽然这种毒,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但若是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把心脉全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