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小惜,你们老黄河的人吧,敬畏未知事物,听起来很有深度,但是你麻子哥我呢,就是崇尚暴力,我觉的这个世界有时候跟人一样,矫情,你越是敬着,越不捞好,你们瞅见了吧,老子几发子弹下去,一切解决!”
“别高兴麻子,咱们这下子招惹了很多污宝了,我现在浑身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大戏在候着咱们!”
“怕啥,大不了拼了!”
“我现在必须要赶紧送你们离开这里,我担心再晚一步,就走不了了!”山魈习惯性木讷的神态这次是有着寒霜气息的。
“那不成,我们没找到支书二姐夫,不能走!”
“我来找,回头找到了,自然带回胭脂铺子,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污宝城,打从我们带着目的性而来,就决定了不可能不招惹到什么!”山魈说着就摆手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真这么离开?”
“山魈哥,我们是从哪里离开呢?”
“有两条路可以离开,第一是跳下云沟,大家从丛林禁地走,之前我带着三儿走过,走到一扇大黑门,出去,会到了老林子的一片松塔林,二是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不过第二种能保险一些!”
“那你呢?”
“三哥,大家看那是什么?”
小惜指的正是一直飘在半空的断尾凤一旁,我们之前是在它尾巴后边,这会跟着山魈掉头往尽头的黑屋子方向走,已经越过了断尾凤的身后,竟然回头看见在它前边原来是有东西的。
那样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另外一只尾翎,两只尾翎相对飘在半空,看上去就像是蛤蜊的两扇壳子,“难道是两只断尾风?”
“要走咱们就赶紧走啊,管它几只的,不过这鸟尾巴真是好看,要不是污宝,老子早就扯了回头找地方倒腾出去,肯定大赚一笔!”
“一对断尾凤?真的是一对!”山魈自言自语一直重复这句话。
“山魈,为什么不会是一对,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三哥,一对,一对断尾凤,是最不吉利的征兆!”小惜脸色苍白,都有些结巴的说出这句话,我顿时从她跟山魈的表情上嗅到很不好的感觉。
“为,为啥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我这么问的时候,山魈跟小惜都没有回答,而是一同朝麻子看去。
“你们干啥看我啊,我,我脸上有鸟粪吗?啊?”麻子被看的莫名其妙。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特别特别不好的直觉,而且那个时刻我竟然满脑子都涌出来很多血粼粼的镜头,而这些镜头都跟麻子有关系,就是一瞬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电流击了后把自己的大脑意识跟某个电影屏幕接应起来,那些镜头传递到自己的脑海中有种最真实又急速的雷劈感。
小惜突然沉默了,脸上阴沉沉的,我甚至能看见她有泪花钳在眼圈中,山魈也不像之前那样催促我们了,突然过去搂住麻子,使劲使劲的圈住麻子,拥着他,“走吧,咱们走吧!”山魈的声嘶哑的很,就像是满喉咙的火都锁在里边,让我的心有种沉甸甸的殇,还有恐惧。
身后那一对飘在空中的断尾凤就像是被风邀请了的风筝,就那样静静的待着,可是我不敢看,有时候越是颜色鲜艳外表美丽的东西越是让人心生恐惧,就像色彩斑斓的蛇,而我最怕的是此时此刻我们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整个污宝城竟然没有一个影子人冒出来,安静的太不正常了,还有山魈跟小惜都沉默寡言的神态。
我们顺着最初走进这个污宝城的路再走回去,按照山魈的意思是,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估计就是继续进到那个陨石棺材盒子回去吧。
山魈一路一直死死拥住麻子,我从背后看去,几乎都是囚禁了麻子,小惜只是尾随着山魈,一直低头不语,偶尔回头看看最后边的我,那种眼神复杂的让我找不到方向,整个心都揪的像是被虫子啃噬的树叶,如何都伸展不开。
麻子一个劲的喊“我说哥们,你别捆的我这么严实,我是不会在作死的干啥了,放心吧!”
山魈不放手,麻子又继续说“那个,要不我把枪给你得了,俺交公,你再,再这样,我就---!”
麻子的声音越渐挣扎,我以为是山魈真的往死了束缚麻子,赶紧上前。
可是我还没走到麻子的前边,就被眼前的所见惊呆了。
山魈跟麻子是一起的,紧紧相拥,可是我竟然只能看见一双腿在支撑,而山魈每每抬起一步,身后的黑土上都撒下一片血水,就像是山魈穿着一条血裤子,可,不是,麻子的腿呢?
麻子的腿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麻子的腿呢?
我几乎是疯了般的冲上去,麻子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看不见的蛇从下半身开始吞噬的俘虏,从脚,小腿,大腿,整个人在我正眼看上去的时候,已经只有半个身体了,而山魈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的摔,从毛茸茸的脸上不断的往下摔。
“麻子,麻子你怎么了!”我拼命的把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