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说完了我试试三个字后,一直盯着山魈,我都感觉那个眼神要复杂到让我崩溃。
我从没有见过那样一种多面纠结到无语的神态,在阿婆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藏匿的眼窝里幽幽的射出来,而山魈那淡定的神色从未移开的回应着阿婆,我越发在这种眼神的交汇中感觉空气层弥漫着紧致又紧致的味道。
足足这样对看了几分钟,连猛子都感觉气氛不对。
阿婆缓缓的靠近山魈,轻轻的抬起山魈的左手,接下来阿婆做的动作,让我感觉吃惊的紧。
因为她竟然把山魈的手拿起来之后,轻轻的按到了这个地下甬道的地面,而后又缓缓的移开山魈的手,又看了山魈一眼,山魈依旧很淡定。
而后阿婆才从刚才的麻袋色泽小包里捏出来一点麟粉,洋洋洒洒熟稔的落到方才山魈手掌按下的那块位置。
我的直接一向很准,就在阿婆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都要狰狞的蹦跳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麟粉不是用来检验种宝人的空手印的吗?
为什么阿婆要撒到山魈刚才按的位置,难道是山魈的手印?与麟粉会?
天哪,我不敢想象,这么简单的动作,要是任何一个平白路过的人都不会以为如何,而对于我们这样一路渊源点点滴滴卷入这一切的人而言,这个动作简直就是逆天的裁决!
只见麟粉由最初的本色慢慢散开升腾在空气中被氧化般的改变,最后竟然显示出了一个空空手印。
我的天那,山魈的左手会什么会在麟粉下显示出空手印?难道山魈就是传说中最神秘的种宝人?
不,绝不,山魈刚才还说,这个拐洞监狱被关押的东西力道很大,而能关押这种力道东西的应该就是种宝人,而他继续说,这个世界上能身手高于他的只有种宝人了,那怎么可能他自己就是?他自己的身手比自己厉害吗?自己跟自己能比较吗?
猛子手里的鱼掉了,整个人张大嘴巴瞠目结舌。
我的脸色肯定早就变了几重,现在唯独只有僵硬的白了。
而山魈,竟然落泪了。
“阿婆,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告诉我们山魈就是种宝人吗?”我的手深深的握住阿婆的手,阿婆那倔强的手骨硌的我生疼。
阿婆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许久一字一句的对着山魈说到,“山神樵,你设计了自己的失忆,设计了自己的永生,设计了自己的一切孤独根源,你是否感觉沦陷了自己,会内心更好受一些?”
山魈那满是绒毛的脸上,挂满了悬嵌的泪珠,一滚一滚,让我有种热泪耗不住的憋。他落泪了,他竟然也会哭泣,哈,山魈,你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从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以为你只是我人生路上一个打酱油的过客的时候,如今越发感觉你才是打了我人生酱油的那个幕后人。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揭穿我的人早就已经死亡了,我还以为我会带着最后的一种孤独永恒下去!”山魈忧伤的声音,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为了我的使命,我设计了自己的永生,当我的永生带来了一次次看到身边人离去而痛苦的撕哀,我才知道永生的人是多么孤独,这种孤独在我漫长的永生生涯中一次次的就像被生生不断活剥肌肤的酷刑,每一个并肩战斗的挚友的离去都会剥走我带血的灵魂,直到你们看见的如今的我,已经面瘫,心瘫,灵魂瘫痪到了麻木的境地,于是我设计了自己的失忆,我以为可以忘却过往,摆脱掉那份孤独,可是当我连自己都记不住的时候,一次次要不断的问我是谁,我是谁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是另外一种孤独,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那些知道我的人,已经陆续死亡了,没人知道我的渊源,过往,如今,一切,我就像是一个用灵魂在演绎的魔术师,而不同的是,我的魔术里主角是我自己,我以为没有任何一个观众或者参与者看懂我的魔术,我以为我会因为这种永不被人看懂揭穿的境界的另外一种孤独永恒不停滞的围裹,看来,我终于不至于享受第三种孤独了!”
“不,你们不要说了,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阿婆,既然你们不顾忌我与猛子在场毫不留情的撕开这层面纱,那就还我们当局者一个痛快的解释,山魈究竟是谁?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阿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件。
那个物件我竟然熟悉的要死,那是π机构的青铜牌,可是确不是我跟山魈的,那面青铜牌上的铜色铜香就像一面最古老的青铜镜子,映照出阿婆此时此刻的银容纠结。
阿婆竟然是π机构的成员?可是前不久我们被腐肉坑的尸油灯陆续烤走影子的时候,她单独试探过我,有问过我身上的青铜牌是什么,难道她根本早就知道一切,可是又为什么要试探,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眼下四个人复杂的渊源关系了,直接倒出来心头压抑很久的疑惑,“阿婆,那你既然是这个机构的成员,又为什么不知道π机构的小犹就是老七?难道你一直在伪装?是不是从你看见山魈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们这行人的目的,山魈的身份,山魈的过往一切?然后你那么多的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