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那铁楼巨兽是不是就因为有人挖了那坛子宝酒而护食呢?”
“大家也都这么说,还有人说,这是种宝人专门种的宝酒用来镇那巨兽的!”
“阿婆,这酒坛子既然可以装黄河水还这么香,那咱们就不用省着喝了,对吧!”
“谁知道呢,没准你装的多了,突然有一天就不是酒了呢?老话说凡事都有个头,任何物件也都不是取之不尽的,再说,好东西喝一点就够了,要是等阿婆走了啊,这物件就留给小猛吧,就当是阿婆留点念头给你!”
那天我们吃完饭聊完这些就睡下了,阿婆家没有电灯,用的煤油灯,也是省着用,也没怎么看看阿婆的宅子就倒炕睡着了,也是连着车马劳顿的缘故。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是把那唐冷瓷酒坛子拿到院子看了看,前头我已经讲到那段,当真是奇物件,阿婆就说要带我们去老光棍摊子打水。
之前是我们都没喝下宝酒,阿婆说去不了,这会喝了,就可以。
去老光棍摊子之前,我想过,我们此次来的目的要不要借机会跟阿婆说说,没准阿婆会帮到我们,猛子,我是看出来了,就一彻头彻尾的糊涂蛋,不过,山魈不开口,我也不想唐突,刚好我们也不急一时了,就去老光棍摊子看看,也多少了解点神秘的黄河古道。
出门前,阿婆从后院找来几样工具,我看有一样像是刨地的锄头,不过有点区别,因为锄头部分换做是一个铁笼子头,阿婆说是顺便捞黄河草用的,看我们喜欢吃,多捞点,回头走的时候捎给我们那边的亲戚朋友尝尝,我心里暖暖的,看来这黄河摊子上的人都是热心肠,但更是打定了主意,办完事带阿婆回京城享福去。
还有几样,不认识,反正长的短的,铁的铜的,弯的直的,好几样,拿起来比阿婆都高,分给我们,说是防身用,我问是啥,阿婆说都是族人自己打造的,专门对付黄河里的脏玩意。
一出阿婆家宅子,就扑过来黄河风一股股,就像是站在海滩边上,风撞击的高芦苇就像秋天的满高粱,一浪一浪,又像是大姑娘梳理着秀发,我们跟着阿婆沿着芦苇墙的外延走。
老远能看见前方芦苇之后是参天高的一片树,又像是悬崖上的斜丛子,阿婆说那是叶梅园子,我们要先穿过这叶梅园子,然后才能到老光棍摊子。
叶梅园子昨个讲了些,不过我真好奇究竟怎么一副神奇景象,只是老远看,被芦苇隔着,只能依稀看见芦苇之上的部分,看着就像是一个个横着生的树,都探到了黄河古道里的那片空。
目测不会很远,别看阿婆小脚,但是走路跟山魈有的一比,这么一来,我跟猛子倒显得跟小老头似得拖了后腿,于是我们只好小跑跟上。
阿婆边走边说些老黄河的事儿,就说我们眼下沿着走的高芦苇吧,阿婆说这些苇子可是专门的路,只是不是人走的,我们问不是人走那还有啥走,阿婆说是夜里从黄河里上来的它们走的,我不知道阿婆说的它们是谁,阿婆说它们不喜欢直接在光秃秃的月亮地儿走,就像咱们人出门要穿身衣服一样,而且借着这苇子,谁也不打扰谁,我们看不见它们,它们也不乐意让俺们看见,大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猛子不服,说阿婆就是扯,既然谁都看不见,那咋知道有东西夜里从这里过。
阿婆说之前有些上头派来帮着治理黄河的知青,一个个跟猛子一样,什么不信,有些知青就半夜搞对象,到这芦苇丛子约会,但是后来尸体都臭了才被发现,大家伙抬出来的时候,全是一截截断骨头,但是断口处很多大板牙的痕迹,可不像是什么刀整齐砍下来的,但绝度不是人牙,那牙痕很大。
打那后再没人敢去苇子丛,这片苇子很早是族人种下的,年年被春风吹绿,被秋风扫黄,但从不枯萎。
也不知道是阿婆这么一说,我心里犯影响病,怎么总觉着这苇子丛真飘着哭声,紧跑几步夹在山魈跟阿婆之间,跟着走。
很快这段苇子就到头了,其实也不是到头,而是苇子继续有,但是又多了一片林子,就是之前说的参天叶梅园子,苇子就夹在那些高大粗壮的叶梅树干之间,本来已经很高的苇丛被这些叶梅树干一比,就像是柔弱的南方女人依附在彪悍的美国篮球将之间。
当真是一奇呢,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间还有生的如此古怪的树木,每一个的主干都有几人环抱粗,笔直的参天高,而后不断的从主干的部位探出来一些分支,而每一个分支又跟主干一样粗壮,看上去可不协调了,而且总担心会主干承受不住,断掉,而且哈,而且,我一看有个很奇怪的事儿,这些横着探出去的分支全部都朝着一个方向,都跟约好了似得朝着黄河古道那边探,这一棵树上边沿着一路几十个这样的分支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横长,要不是根基足够深,绝对都会压弯或者连根撅起。
那些树干也的确走近看都是布满了梅花瓣一样的纹理。
走进了叶梅园子,明显黄河风刹住了,这段被高大遮挡的苇子明显不荡了,静静的存在着。
“阿婆,这树为啥都朝着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