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真香,阿婆到底怎么挖出来的,很多吗?要是就一坛,那不是让我们几个喝了怪可惜的?”
“要是早几年,你们就是给阿婆下跪磕头,都别想沾一口,现在是族人都没了,恐怕这个鲜羌族也到头喽,留着难道要埋棺材里?能遇到人,就喝了吧,人多的时候,酒稀,就贵,人少的时候,人就贵了!”阿婆亲自给山魈和我倒了小半碗,我刚才就是在坛子口一闻,这会酒出了坛子,碗就在自己嘴边上,那味儿简直浓香浓香的,就像是满园百花齐开,一刀风整整卷入所有的香塞进鼻息。
让我有种享受不起,要流鼻血的冲动,但是终究没有,随即第二口闻下去,人就贪恋上瘾了,好像要迫不及待的加快呼吸频率,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当时脑海中有过一个念头,这酒好像跟大烟一样,让人容易上瘾。
“可不能这么喝孩子,要缓一缓,先散散!”阿婆见我就要端碗喝,阻止到。
“哦,这酒真不知道是什么酿造的,味儿这么特别,就像大烟!”
“这酒,阿婆第一次喝的时候,就那么一小口,人就飘了,跟升天似得,但是打那后,阿婆的身子骨可比谁都硬朗,知道为啥阿婆让你们喝吗,因为要真去老光棍摊子,喝了这酒才行,要不,黄河水里的东西哪一样也不会放过你们!”
“为什么?这酒怎么挖的,这么厉害?又是啥酿造的,还有黄河水里都有啥东西?阿婆你快点讲讲吧!”
“恩!”
接下来我把阿婆的话整理了一下,因为我们断断续续的好奇,提问,对话支离破碎的,但是整理一番,也算是能囫囵起关于这挖到种宝人种下的宝酒这段了。
原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段黄河又赶上清理淤泥,一般其它地儿清理都是上头派来人,但是唯独这段,一直都是鲜羌的族人来做,因为这段流域有些不同寻常,历史记载每次关于这段的清理都要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当时鲜羌族正是旺盛时期,族上纯壮丁就百十来人,大家一听也就百十个号人,肯定不屑,可是这鲜羌族,人口能这么多已经是壮观了,因为这个族都是黄河边上的手艺人,世代纯族人之间婚配,拒绝外族人血液注入,这也是为了保证不同手艺的传承,据说捞尸人这门手艺人并不是谁都能干的,猛子之前就说了黄河边上捞尸人,种宝人这些手艺人,阿婆说其实很多,还有淘金人,采玉人。
沙里淘金,而黄河最不缺的就是沙,这黄河几重厚的沉沙中可是埋藏着数不尽的金,这淘金人自然就有,再说这采玉,传说这黄河下有一条玉带,天上有七彩虹,这水中也有七彩玉,而采玉人必须是未婚男子,因为玉是世间之灵物,沾染了欲俗就跑了,所以非得是未婚人,可为啥还要男子呢,原来这七彩玉带子传说是天上的七仙女舞的七彩绸掉入了人间河,最后被黄河沙打磨成的。
这几样是大的手艺人,还有一些小的,可以说鲜羌族就是很多大大小小的黄河手艺人组成的杂族,这些手艺看似有分类,其实也都是相互依存的,就比如这捞尸人,刮取的尸绣可以用来测种宝人的空手印,而这七彩玉带子又跟黄河暗道有关联,那些淘金人也经常淘金的时候淘到其它东西。
但是每次这段流域的清理,大家伙都要出力。
当时为啥又要进行一次大清理呢,因为本来八阶的堤坝,已经一半都是淤泥了,足足下边沉淀了四个阶的黄河沙,这是多厚!
当时祖上百十个壮丁先是从叶梅园子开始,因为叶梅园子有参天的梅树,这树名字跟梅有关系,可实际跟梅扯不上边,就是因为树干上满是梅花瓣一样的纹理而得名,这树当地人还有个说法是开花不在枝头上,这个说法的意思是这些树干的梅花瓣其实就是叶梅开的花,而实际上呢,也不是,有人见过叶梅真正开的花,满树的叶子有一年全部变成了花瓣色,一个个就像是绽放的梅蕾,所以才有个叶梅的名字,而且这叶梅树生的又高又粗,而且叶梅树有个特点,就是主干跟枝干都粗,当时为啥大家要从这段入手呢,就是想借助叶梅树干的优势,把吊篓子用绳索吊到叶梅枝干上,绳索这头有个壮丁负责拉放,那头篓子里站着另外一个,等把篓子放,放到淤泥里,就开始挖,挖了就往篓子里装,等到半篓子的时候,那头就负责吊上去,上岸,卸下这些,再继续。
这是最原始也是最保险的方式,因为淤泥就像沼泽,人根本不能落脚,直接就陷进去了,而这段不断的挖,其余地方的淤泥会缓缓流动,又根据地平线均匀分配余下的淤泥,自然会继续补充到这段,所以大家只要一直在叶梅园子蹲点挖,早晚能清理了这一整个大段古道淤泥。
当时阿婆还年轻,她们这些妇道人家有的就围在摊子岸边打下手,帮着把卸下来的淤泥用推车往别处推,这些淤泥可不是垃圾,大家都推到事先安排好的荒田里,到了季节当化肥施到地里,很长庄稼,那是好东西。
还有的就是负责扒拉,因为每次清理都能从这些淤泥中捡到宝贝,当然不是谁捡到了就归谁,统一上交族长,所以干什么活,没人抢,大家无论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