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面前摇曳着数不尽的艳红葬衣时候,彻底被这种残酷的变态的扭曲的又神奇的壮观的虹美的气场镇住。
一件件就像是最残暴美丽的艺术品,精致如天物,鬼魅似妖迹,一荡一荡,自然的飘翊,聚焦了我们的眼球。
许久,我们才开始陆续发出赞叹“天哪,这么多,这么多仅仅是完好无损的葬衣,算算很多残破的牺牲品,这些葬衣究竟要了多少人的命!”
“操,简直是神迹,可比万里长城不差半毫!”
“可是,刚才咱们下刀,渗出来的血色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这些葬衣,它们不会掉色的!”我跟麻子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仰视着这些葬衣,嘴里一连串的赞美时候,小妹理智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拉回我们的注意力。
“对啊,显然这些衣服不会渗血,再说这些衣服也没有残破的啊,那咱们刚才捅到啥了?”
小妹摆弄着手里的草刺,猛的划向空气,紧接着就是半空中滴答滴答,我们面前的衣柜地面上陆续落下几滴血。
竟然是衣柜内的空气有血?
我跟麻子面面相觑。
“小,小妹,这里怎么这么邪乎,空气中都有血,咱们,咱们是不是不宜久留?”麻子口气上战战兢兢,眼神中确放射着野性,我有时候发现麻子真是有病,让人看着猜不透心里究竟是恐慌还是兴奋,还是两者皆有之。
“你别搞得跟得了阳痿的色男似得,满脸色相又举不起来!”我上前捏住麻子面罩合上结巴颤抖的两瓣嘴唇。
“滚你,你懂个毛,咬人的狗不厉害,厉害狗不咬人知道不,越是这种悄么声的玩意真发作了,有你受的,你也不想想,水能溶解东西,你听说过空气能溶解啥不,可是眼瞅着这地下衣柜的空气里能割出血,啥意思,溶解了某种东西呗!”
“别说,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咒气,诅咒不就是被封存在一种空气中吗,难道这个衣柜里的空气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脸上的面罩。
“小妹,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里看似很安宁,但是潜伏着很大的危险,空气也许就是致命的危险,所以,面具要一直戴着,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也不能喝水,吃东西!”
“可是,咱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可是能往外边散气的,这里即便是空气有诡异,也封不住啊!”
“说不好,咱们这样想,咱们撬开了眼下这个衣柜吧,按理说衣柜里的空气就散出来了对吧,可是你们看,我用草刺刀在衣柜里边划,就能割出血,再拿出来,在外边划,没有,怎么解释,衣柜打开与否,里边的空气都是不外流的!”小妹说着,演示一番,我跟麻子陷入了深思,这个要不是亲眼所见,的确谁都不信,可是,我们的科学观里,空气是不可能这样的。
小妹没有再说什么,踮起脚尖,用手撩拨着衣柜里悬挂的一件件精美葬衣,“这些葬衣,你们发现啥不同了吗?”边走,边问。
“有些是原貌,从人身上扒下来啥样就是啥样,我还看见有的地方有死者生前身上的痣或者胎记,但是有些,一看就是剪裁了原始的人皮,加工成了设计好的样子,比如那件,看上去华丽堂皇的!甚至为了美观,竟然在原皮的一个红斑上就地绣了朵红莲。”我跟着小妹,个头比她高,更容易勾到这些物件,触手感觉挺惊悚的,软软的如同左手握右手,可恰好是这种软,让人浑身发紧。
都言,十指连心,指尖真实的碰触到这些千年物件,有时候敏感如我这类人会感觉到那些冤魂的每一寸肌肤都喘息着愤恨,不甘,无奈,与怨屈。
“对了,小妹,不是之前咱们猜测的时候,就说了,小三看见瓦当上奔跑的狼,咱们才掉了下来,你看见了布满半圆纹理的半扇门,咱们也遇到了,刚才打开后,又进入了地下衣柜,唯独我看见的你穿着红泽衣服跳舞还没做到,咱们是不是---!”麻子本来是漫不经心的说着,突然卡住声音,人也定在原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上方,同时一只手慢慢抬起,指着“我,我看见了,我竟然看见了跟瓦当上那个古代小妹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葬衣,就是那件,我对天上的太监发誓,绝对就是那件!”
我跟小妹当然没见到麻子所见的瓦当图案,而且麻子一激动,手就哆嗦,也不确定究竟指的哪件。
“是这边数第几个?你倒是指准点!”
“第,第七个,就那个,那个看上去跟和尚袈裟似的,一半肩头有,一半肩头没的那个样式!”
靠,这么一说,我们明白了,麻子也是半仙,好好一件舞衣愣是能想到袈裟,我也是醉了。
“难道要小妹穿上这个,真的在这里舞上一段?”
“我猜测吧,要么是小妹主动穿上,舞一段,没准咱们能开启去下一个地方的门道,要么就是我们被什么东西设局,进了局,小妹被迫穿上,被迫舞上,但,要是后者的话,小妹跳舞就不是开启下一处的办法而是进了局做的不得已动作了,眼下,这两样都有可能,当然,也许都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