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都是听来的,我知道的都是自己寻来的!”
“啥意思,你别总是说话这么吊着人!到底去没去过老支书说的那地儿,这个林子里的事儿,支书知道的最多,要不是支书告诉你的,除非就是你自己真去过!”
“真想知道这一切,那就自己找答案去!”
麻子太可恨了,没念过几年书,仗着自己在林子里混的比我久,就嘚瑟,我心里不服的怒骂着,再不去问。
不知道是季节缘故还是太过于不正常,这一路也走了将近俩时辰了,当真是啥危险都没遇到,竟然顺利的到达了久违的小木屋,太阳就擦着木屋的脚与远山的脚悠悠荡荡的要落了,远处的余辉挣扎着想在一天的最后时光吃力的发出明亮的光,确气力不足的苍苍温红。
推开老久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发出年迈的声响,木屋小了,在我的眼里,只是因为我成年了,不大的土炕上边尘满了层灰,那口小水缸满是蛛丝磐集,墙上的兽皮永远那么新鲜,一如当年。
可是有一样不对,我说不出来究竟哪样不对,但是直觉告诉我,这里总是有哪点地方不对。
也许是给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没有理由,找不到证据,我总感觉这里的不被人打扰,那些痕迹不是那么自然,可是炕上的灰烬谁也不会撒的这么匀称,而且那些灰烬看上去的确是岁月留下的,比如第一层中隐约可见当年谁留下的手印被第二层覆盖,而且水缸上边的蛛丝也不能伪造制造,可是我那种怪异的感觉为什么如此强烈。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的源头,是味道。
这里的确是我熟悉的芳香,但是这个芳香之中还有支书的旱烟味儿,咱们想想,芳香要是因为兽皮,那就对了,眼下兽皮在,香味在,可是支书都离开多少年了,啥旱烟比法国香水还持久?人离开了一个地方很久,怎么会味道持续这么多年,这不是扯淡吗?
只有一个解释,支书一直来过这里,这个念头呈现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但是除此之外,我怎么解释这种旱烟的味儿?难道是有人故意吸了跟支书一样的烟叶?不对不对,要是这么想,我就要另外推理了,这里肯定有吸烟的人一直来过,是不是支书先不妄下结论,但是,为什么来的人从来不打扰这里的一切,炕上的灰,水缸上的蛛丝,这么大的小屋子,要不是刻意避讳什么,很难不碰触到这些吧,那么来者进来又啥都不打扰,是啥目的?
“麻子,你没觉得这里哪不对劲?”
“我又没住过,我咋知道之前是啥样?”“不需要住过这里,你没发现点啥?”
“要是真有不合常理的,倒是能说出来一样!”麻子顿了顿。
“说说看!”“炕上的褥子!”我这才注意到,土炕最里边,也就是炕头的位置,有块小褥子,那褥子,我因为太熟悉所以没上眼仔细看,那是几张山兔子皮缝成的,老支书有时候夜里给我当褥子用,有时候自己用,还有时候当个小被子搭膝盖用。
我去了城里念书,老支书估计还是独自在这里住过,把个兔子皮彻底当褥子用了吧,因为很多毛都压平整了,上边还有身体躺过留下的痕迹。
麻子说褥子不对劲,我不是很懂。
但是我刚要开口问,自己心里激灵一下,我擦,一个多年没人来过的屋子不可能还有浓烈的旱烟味,一个多年前躺过的褥子又怎么还能留下人身体的痕迹?
我跟麻子几乎眼神对眼神,默契的明白了各自心里的意思。
“你这么镇静,是不是不吃惊?”我几乎是弹跳起来,但是麻子过于平静。
“吃惊个啥,很多迹象,我早就怀疑了!”
“你以为会是谁?真是支书吗?”“是支书,背后的事情我想象不到,不是支书,我更想象不到,三子,你眼下吃惊的事情如果只是冰山一角,你还敢去探究吗?”
“啥意思?”
“很多事情,你要么永远不知道,要是一旦知道了一点,就好比沾上了毒药,恐怕戒不掉!我是提醒你,你要掂量一番!”
我俩四下查看一番,记下了这番模样,最后还是稍微拾掇,总不能夜里就这么站着歇息吧,屋子外边捡些干柴火,点起炕下的灶坑,火堆一半可以烧暖炕,一半可以架起小锅,烧点热水,煮点吃的。
原本凭着麻子在,总会吃点野味,但是这次来的怪,麻子出去转悠了一圈,也没猎到点啥,我记得来时候路上寂静的很,连个虫子蚂蚱小蛇都没有,心里明白的很。
因为第二天有正经事在心里搁着,我们就是凑合的一弄,填饱了肚子,炕也烧的热了,就赶紧睡下。
夜里,不知道啥时辰了,我被一泡尿憋醒,炕很热,人实在不想离开这暖和和的被窝,就睁眼又闭眼,一直憋着,在山里睡觉,有一样,后背底下的炕烫的皮都快熟了,鼻子尖是冷的,因为炕面就那么一层热,木屋子肯定透风,整个屋子温度还是上不去,尤其是火不旺了,人都能冻醒。
我瞅了瞅炕下的火,的确要添点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