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张灵,步履匆匆,心事重重。
当他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火堆中的烧纸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我们用木棍将黑红相间的纸灰翻了翻,确认没有火种残留后,齐齐站起了身。
张灵不满地问我:“为什么非要选择晚上?”
我淡淡说:“职业习惯。”
然后,我转过身,背朝纸灰,要求其他人不要回头看,边向飞龙山走,边嘀咕说:“赵爷,跟着我们走,不要迷路啊……”
我这叫念魂,提醒赵爷的魂魄与我们同行。之所以不让别人回头,是担心沈力他们吓跑已经成了魂魄不敢见人的赵爷。
这是迷信的说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照样学样,只会做这么多。
我们绕着飞龙山,由张灵领路,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了龙山公园的大门口。
龙山公园朱红色的大门和侧门都已经锁上了,旁边的售票窗口内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力急道:“三哥,要不咱们翻过去吧?”
我皱眉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能飞檐走壁?”
沈力挠着头说:“飞檐走壁那可得轻功的本事,我可不行。”
张灵在一旁掏出手机说:“这个时候就别贫了,不要着急,等我打个电话。”
我对他摆了摆手,说:“算了,别下个斗搞得满城皆知,跟着我们走吧。”
张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说:“哦,我知道了,你们要从那个地方上去。”
飞龙山上有龙山公园、动物园,半山腰区域绕圈被围墙和铁栅栏包围。
按说,类似这样的公园,通常都会因为管理不当,在部分区域必然会出现缺口,专供周围居民进出。
巧合的是,我们恰恰知道一个这样的位置,那就是我们从另一个盗洞出来后下山经过的那个缺口。
我们绕着山走了许久,凭记忆找到了那个地方,然后通过那个缺口陆续进入到围墙内部区域。
我们踩着杂草,穿过如鬼魅枯手的灌木丛,来到了飞龙山的一条主路上。
飞龙山的晚上非常的寂静,也非常的漆黑,空荡荡的只能听到风声和虫鸣,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继续依靠手电来照明。
我们目前所在这个位置应该是一个游乐场,里面有很多娱乐设施,包括碰碰车、旋转飞机、秋千等,略有上锈的陈旧设备,在夜风吹动下,发出瘆人的“吱吱”响声,让人听着就感觉头皮发麻。
我抬头环顾四周,借着云层反射下的城市微光,远远地看到了那座耸立在飞龙山顶上的魁星楼。
我们向着那个方向,沿着大路一直向前走,下了半座山坡,走过一座横在两座山腰处的石桥,到达了飞龙山的另半面。
赵爷说的那个“原本是连贯的龙脉却可惜被贯穿”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石桥所在的地方。
我们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达了魁星楼附近。
魁星楼被一个围墙围在了里面,而我们正处于另一面无法过去。
张灵告诉我,魁星楼所在的南坡,现在已经开发成了一个道观,规模比较大。他这两天打听过,在建造道观的过程中,并未有人发现有古墓的痕迹。
我点了点头,放下背包,取出许多手指粗细的铁钎,首尾相接将一根根铁棍接在一起,然后在端部拧上探头,在靠近围墙的位置,开始向地面下探。
随着铁钎入地越来越深,我所带的加长杆已经快要不够用了,就在这时,我明显感觉阻力增大,已经受到了阻碍,铁钎无法再继续向下。
我小心将铁钎拔出,发现探头已经损坏。
凭经验判断,我不是碰到了石头,就是探到了古墓的穹顶。
我举起探头到鼻子前,闻了闻上面沾染的土味,摇了摇头,确认这位置的下方并没有古墓。
沈力低声说:“三哥,难道我们又错了吗?”
我摇头说:“赵爷什么时候错过?他只是给我们指了大致的方向,剩下的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摸索。”
说完,我换上一个新的探头,向旁边走出几步,继续向地下探索。
张灵和杨晴紧张的关注着我,沈力这个粗线条则在一旁靠着墙抽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度假呢。
如此反复探查多次,我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在魁星楼东南方向二十三、四米的位置,我的铁钎在插入地下大概十五米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铁钎一沉,竟是刺了个空。
我心中大惊,忙将铁钎取了上来。
我嗅了嗅探头,闻到了我最熟悉的土腥味儿。
我激动的打了一个响指,低声对他们说:“找到了,就是这里。”
话刚说完,我又皱起了眉头,因为我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气味,正从我钻下的那个小洞里面“滋滋”冒了出来。
不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