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西斯科*迈克尔*卡桑看看手腕,表还在!他更放心了,这一定是开玩笑!他等了半个小时。然后,弗莱西斯科对自己说:这不像玩笑。这太过分了,我出去后一定要告他们!但是等一等--如果这是个梦呢?这一定是梦!我做过比这还要逼真的梦--甚至梦游过大海深处与海豚它们一块儿嬉闹、戏水……弗莱西斯科点点头,又躺回床上。只要再睡一会儿,醒来之后就会发现……突然,他听到一种“沙沙”的声音。弗莱西斯科精神一振,从床上跳起来,四处寻找。是电视机在响!图像出现了,是怀特船长和唐*吉珂德的臭脸!他们在冲他笑呢。接着怀特船长开始讲话,听着听着,弗莱西斯科流下了眼泪,他终于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亲爱的迈克老头。你一定认出来了,我是怀特船长,是数十年前蒙你恩惠住进小行星监狱高级单间的‘死亡星球’女王部属的傻怀特船长;他是唐*吉珂德,是我原太太(怀特太太在怀特船长入小行星监狱前夕便跟一个风流的太空骑士跑往了银河边缘另一个太阳系岛当了岛主)的兄弟。为了对你表示感激和敬意,我们请你住进了专门准备的客房。你觉得这里很熟悉吗?你一定没我熟悉,像这间一样的客房,我住了将近三年哪!”
弗莱西斯科不管怀特船长说了什么,他哭着,对着屏幕声嘶力竭地吼叫:“我宰了你!我要弄死你们!”他先是远远地喊,然后跑过去,抱住电视机,贴紧屏幕喊;最后他哭得喘个不停,还是断断续续地低声说:“我要杀了你们……”奇怪的是,怀特船长和唐*吉珂德对他的狂怒视而不见。怀特船长不动声色地继续说:“算起时间来,你现在也该醒了,所以我们才来对你说话。你那台电视机只可以接收从我家发出的讯号。也就是说,你如果愿意住这间客房的话,就只能看我让你看的节目了。厕所里可以洗澡,不过为了节约用水,你最好每个星期只洗一次澡,每次只冲五分钟淋浴。那儿还有个食品出口,每天都有黑面包自动送出,口味蛮不错。客房条件实地简陋,我都不好意思。不过,你要是在这儿住腻了,随时可以走!请看那扇铁门,它是永远不上锁的,实际上,它根本没有锁。你只要打开铁门就可以走出去!哈哈……”怀特船长爆发出一阵大笑。唐*吉珂德阴沉、拉长的苦瓜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我幽默吧?”怀特船长说。然后,他们俩就从屏幕上消失了。
弗莱西斯科浑身发抖,不知是气还是怕。他吼着叫着:“怀特!怀特!回来,求求你回来……”但屏幕上没有人,只有一张椅子。弗莱西斯科对它倒挺熟悉,那是船长家卧室里的椅子。呆了一阵,弗莱西斯科明白了。他明白刚才怀特船长和唐*吉珂德面对自己的怒骂,为什么毫无反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说完一段话立刻就走开。这是因为距离。从小行星(太阳系外--比邻a星)监狱到地球有多少光年?他不太清楚。但他知道,就算超光速R粒子集中波束(太空无线电波讯号)要通过这段距离,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意味着他与怀特的对话中间永远要间隔一个小时,甚至更久……弗莱西斯科不知道监视器安在哪儿。他决定就把电视当成镜头。他蹲下来,对着电视机,用最诚恳动人的语气说:“船长先生,唐*吉珂德,我的母星是地球,你们是火星人,数十年前我们地球人与‘死亡星球’人发生的那场太空争夺战无所谓正义与非正义也,自私、贪婪,偏见,各为其主;可恶的战争是人类的绞肉机器,它曾经摧残和掠夺了无数鲜活的生命及其宝贵财产,也曾经使多少美满幸福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发动那场太空战火的‘死亡星球’女王才是罪魁祸首;你我只是当年见证者之一!你看,那场太空战火毁掉了我们的家园,我已经是一个老头了,我没有几年活头了,我孤身一人,离群索居,没有了亲人和朋友。你还有个孩子,还有那么多朋友!我真羡慕你!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会给你钱,很多钱,让你和其他饱受那场战火破坏和摧残的所有家庭的孩子们上最好的学校!你放了我……和解,我们需要和解……”他说得声泪俱下,最后泣不成声。
然后,他就开始在小屋里四处乱踢乱打。他哭喊着用头去撞沙发,扑到床上翻滚,跳起来踹墙。忽然,他停住了。在他面前的墙上,他发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划痕。五条线为一组,整齐地排列着。他没有勇气去数那些线,也不敢猜测这是什么样的囚犯、在什么时候刻下的。刻痕旁边,有一片形状模糊的可怕的、暗红色的印迹。弗莱西斯科毛骨悚然。想到以后的日子,他心里一片空白。他慢慢地坐到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怀特船长阴沉而沙哑的声音把弗莱西方斯科惊醒:“迈克尔,我听到了你的话。刚才你说,求我放了你。这是从何说起呢?你是我的客人,你去留随意!我已经指给
你看了那道铁门,只要你不想住在这里,从那儿走出去就是!”船长露出冷酷的笑,接着说:“如果你愿意留下,当然是我的荣幸。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不过你当住满了一千零五夜之后,我会来接你的。住在这么简陋的客房,你大概无法确定日子。我告诉你吧,电灯每次亮起来,就算是白天;灯一熄就入夜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用我以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