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派兵镇压,但是官兵也都是怕死的,最后没办法只好组织那些富人施粥,然后又派了郎中形式性的给一些治疗。如果能活谁还想干那些死的勾当,于是桐城的治安才稳定下来,不过死人还是很多,以前都被人随意丢弃了,后来有个叫田士中的郎中四处奔走,集体处理那些尸体,不让尸体乱放,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死亡的人数也没有再增加。
沈澜听了这些消息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人就是死了也想留个全尸,所以烧毁尸体这种做法显然行不通,不过却是最有效的消灭致病菌的方法。
她看着眼前的大山:“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出事就想依靠别人呢?自己的房舍被大水冲走了,就想去别人的屋檐下,自己的田地不能有收成了,就想着别人的残羹冷饭,天生万物以养人,每个人都长这一双手,为什么一定要手心向上的去乞讨,而不愿意努力的去挖掘呢?”
秦弘毅听着沈澜的感慨看着沈澜,沈澜的有些思想他不能苟同,但是他认为很有道理,这样的女子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看来这个田士中也并非一无是处。”秦弘毅想到那个奇怪的郎中了。
“你认识?”沈澜觉得田士中倒是一个不错的人。
“见过,他就是给你看病的那个郎中,被人称为慢性子郎中,听人说请他去就是想把人给拖死的。”秦弘毅离开闭口看着沈澜。
“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沈澜知道秦弘毅想到什么地方了,看来当初老夫人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不过自己还真的死过了。
“这个人行迹怪异,所以很少有富贵人家请他看病,过的很潦倒,作为一个郎中最出名的不是医术,而是拖拉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这么热心。”
沈澜思想了一下回头进屋写信了,她把自己对瘟疫的认识,和一些防范都写在纸上。然后没有落名让阿木找人送去给那田士中,自己能做的最多也是这些,写一封信又不是什么大事。
秦弘毅没想到沈澜竟然还去管桐城瘟疫的事情,当下有些错愕,这是女人嘛?不会做女红算了,不温柔贤淑算了,行为怪异也算了,可是竟然还操心这样的事情。
“天气凉了就好了。”沈澜感慨道。
秦弘毅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天气冷了,对于那些受灾的人才是致命的。”
“为什么?”沈澜奇怪。
“天气冷了御寒之物跟不上到时候冻死饿死的就更多了。”秦弘毅简单的说。
沈澜也只是想天气凉了瘟疫就不会那么肆意了,没想到还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些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还真是悲催啊,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没有忧患的时候,所以说做那样一个人一辈子都要为别人累死。
阿木又沮丧的回来了,还是没盐,别的可以没有,但是盐不能没有。
“那你说不光我们没盐,庄子上很多人都没盐了?”沈澜很白痴的说,这是一定的,连他们都没盐用了,庄子上那些人更有这个能力了。
秦弘毅感觉沈澜这个问题真的很白痴:“说不定不光是庄子上,粮草、医药、盐,这些东西在乱世最为重要,盐本来就被朝廷把持,现在世道这么乱,那些盐商坐地起价和直接搜刮民脂没什么区别,而且盗匪横出,运输也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缺盐是再正常不过了。”
沈澜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秦弘毅:“真有这么严重?”
有些人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他聪明呢还是应该说他傻,而沈澜就是这种人,之前那些秦弘毅想都想不到的事情都被她做了,现在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她却像一个白痴一样,一脸的不知所然,都是认知惹的祸呀。
而秦弘毅不想继续沈澜这个白痴的问题,难道南平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每一个王朝都是用血肉建立起来的,每一个的王朝的坍塌无疑也是无数的血肉。
沈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来她的逍遥梦要毁灭了,如果真的是乱世,那她无疑只是小小的池鱼,不被殃及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不止有一个人打她的注意,关键是还不知道打自己什么注意,现在对她来说最悲催的不过如此。
看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在被人威胁的时候就应该逃走的,话说,她也不是不想逃,可是没机会啊,没盘缠,像她这种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后路的人,不会轻易做那种决定的。
“不行。”沈澜突然站在原地看着秦弘毅。
秦弘毅根本没被她惊吓到,只是淡淡的抬头看着她。沈澜看着秦弘毅的眼神,然后又有些丧气的低着头走来走去了。终究还是在秦弘毅弄的十分的莫名其妙。
再后来沈澜无聊的拿着桌子上的毛笔,在那里走着转着笔,这下引起秦弘毅的注意了,那只笔在她手上就像活的一样,翻来翻去始终都不离开她的指间,让他有些意外。
“我就不信了。”沈澜突然站在桌子上将那毛笔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于是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她是随意的抽的东西,压根儿没意识到那是秦弘毅最喜欢的一只毛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