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本县已然知晓,这是一个误会,你看,那边孙总镖头也已经和本县说明了情况!”
朱林议看了眼这个还在演戏的镖师黑子,在口中缓缓说着,他这么一说,不免让那边心提在半空的张安宇、张安泰两人都偷偷的松了口气。
那镖师黑子见状,也就不嚷了,只是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看向那边喝的满脸红光,一身汗水湿透的孙正平四人,不免在内心暗暗羡慕,早知道自己和葫芦换一换,他们倒是在这里喝酒吃肉,我却要躲在一旁看着,虽然也是藏在了阴凉之处,可这样的鬼天气,还是热的一身大汗。
不过谁让他的功夫要比那边四人弱一些,这次来罗佳坡毕竟还算是闯人家地头蛇的老窝,他也只能做跑腿的了。
“东主,这件事情既然是误会,倒也没什么,不过,也许是小人多事,嗯,听了这位镖师报案后,小人倒也对这罗佳坡的事情调查了一番,小人发现这里的事情,恐怕不仅仅是劫镖这么简单,这罗佳坡三虎,恐怕还有不少人命案子在身!”
听朱林议这么说,林礼忽然在朱林议的身边幽幽的开口说着,这自然也是事先做的功夫。
听了林礼的话语,那边张安宇、张安瑜两人心头猛的一跳,暗道不妙,不对了,这次的事情,绝对是这个看似年轻的狡诈知县事先安排的,这一步又一步的索命绳正一圈圈的往自己脖子上套呢。
“该死,前面这个小狐狸就是在骗我们,他根本就没放过我们的想法,只是想让我们自己把银子取出来给他,该死,该死,竟然被他这么骗了,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为何要如此对付我们,难道此人和我们有仇吗?他竟是要置我等兄弟三人于万劫不复的死地!”
那张安宇双眼滴溜溜的转着,他心里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朱林议为什么要这么对付自己兄弟三人。
“完了,完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吗?难道我兄弟三人真报应来了,该死,我不甘心,不甘心,就是什么谁要害我!”
张安瑜的内心也是惊涛骇浪,他也想不通啊,可是林礼说他们之前犯有不少命案,可也不是假的,这些事情要是不查也就算了,要是仔细查起来,他们也是掩盖不了的。
以前是崔县拯在县衙中帮他们撑着腰,再加上他们称霸乡间,对罗佳坡的乡民倒也只是欺压,没有真的打杀过什么人,他们下手的对象主要就是一些外乡来过路客商,设个路障开个黑店,也算是人不知鬼不觉。
可不少赃物都藏在他们家宅的密室里,另外本村本地的人也多多少少见过一些他们做的事情,今天这么一闹,以前被他们压着的人,难免会冒出头来。
至于那些赃物,刚刚去取银子的时候,一些早已拿出来抵了银子,他们为了买下自己的性命,哪里还会顾及其他,只要是能充当银子的,自然都拿了出来,如今想来,两人不免暗中冷汗直冒。
不过,两个人还是带着几分侥幸的心思,偷眼看向了朱林议,希望朱林议看着刚刚那两万多两银子的面上,能放过他们这次。
而朱林议心里当然是有数的,为了对付这罗佳坡的张家三兄弟,朱林议事先也调查准备了小半个月,许多案子早已在手中掌握,之前也正如那张安宇所想的,就是为了从他们手中敲出银子而已。
如今这两个家伙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他自然也不会在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什么,还有人命案子,哼哼,你们罗佳坡三虎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林礼,你所说的可是有真凭实据麽?”
“东主,小人所说绝对有根有据,一些事情衙门里早有案卷,只是之前存有疑义,不过许多案子也都是指向这罗佳坡的,方才小人和押送东西的几位捕头相遇,竟然也见到了一些赃物,随后小人也走访了罗佳坡内的几户人家,他们皆可以为此作证!这罗家三虎至少和五起人命案子有关,至于此外还有没有什么案子,那也只能详查才能知晓,不过看起来小人此前在分宜县所看的不少外省所送来的协查案卷,也可能和这罗佳坡有干系!”
林礼说的这些当然不可能在一个下午就能调查出来,可如今他就是这么说,那张家兄弟又能说什么呢。
“大人,冤枉啊,大人,此事实在和我兄弟三人无关啊,大人,看着方才我兄弟三人孝敬的面上,可否让我兄弟二人,辩驳一二!”
张安宇身为三虎的老大,忙又开口称冤,但如今人为刀徂,他们身为鱼肉,也只好继续求着用那些银子能继续让朱林议动心。
“哼,那些银钱,原本就是消弭方才那一事情的,一码归一码,本县做事向来有规有矩,如今你们兄弟三人涉嫌多项人命案子,本县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朱林议冷哼了一声,这话语中的意思也很明白了,要是张安宇兄弟还能拿出银子,他或许还能给面子。
那边张安宇、张安瑜兄弟二人,看着朱林议的眼神那简直变得有些鄙匿了,这个狗官,看上去才不过是二十不到的年轻,可这心怎么这么贪啊,前面已经拿了他们两万多两银子,现在居然还准备讨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