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江右商帮来的袁州府戴家二公子,终于将话题扯到了他来分宜县的意图上。
听他说自己门下的人做生意,有些不地道,朱林议却故意装傻般的对戴家二公子反问着,让他把话说明白了。
“朱兄,江西的生意场终究还是有规矩的,我们江右商帮也不是不准外人来江西做生意,不过,既然要做生意,那至少也该和我们打个招呼,毕竟江西的不大,买卖也就是那么一个份额,现在朱兄门下的行为,却是坏了我们江西行商的规矩,唉,我戴家,添为袁州府江右商帮的主事人,不得不来寻朱兄,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希望朱兄门下的人,不要在做出破坏规矩的事情!”
戴嘉言的话语说的还算是委婉,听起来意思是因为流云商社在分宜县做生意,没有和江右商帮打招呼,而这次流云商社做的粮食、布匹生意,应该是破坏了他们江右商帮在江西生意场上的规矩。
“哦,破坏规矩的事情?嗯,胡兵,你们做了什么事情,究竟破坏了什么规矩?”
朱林议还是装傻一般的向胡兵问着。
“东主,没有啊,我们也是按照行价从分宜县收购的粮食,还有江南运来的上好布匹,也只是平价卖出去,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动什么手脚!”
胡兵也故意在一旁装傻,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流云商社这次的粮食收购价,布匹分销价,都要比如今的市场价高一些,低一些,这样流云商社才能这么容易的完成这几趟生意。
那边戴嘉言见朱林议和胡兵都在装傻,他却也不免笑了起来,“看来朱兄和门下,果然对生意场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啊,我也听说了,流云商社也只是在一年多前,才在京师成立,原本做的也只是牙行的生意,如今到了江西分宜,才开始做这样的粮食、布匹买卖!不过,戴某也算是在袁州府的生意场混迹多年,有些东西,那就托大和朱兄说一说吧!”
戴嘉言也不管朱林议是不是装傻,他话语也表示了他对流云商社的熟悉,故意当朱林议他们对做买卖不熟悉,准备把这种规矩教给朱林议他们。
朱林议闻言眨了眨眼睛,便故意道,“哦,说起来也是,在下对这生意之道,还真是不怎么熟悉,那请戴兄教我吧!”
“嗯,做生意虽然也就是买入卖出,但行有行规,业有业规,流云商社既然要在我们江西做生意,却也需要遵守江西生意场的规矩,我江右商帮在江西也算是有些地位,定下了一些买卖的价钱规矩,不过,据我所知流云商社之前的买卖价钱,可是乱了我们江右商帮的规矩,另外,凡是来江西立柜子做买卖的,一般也会给我们江右商帮的面子,事先也会来照会一声!否则的话,按规矩,像流云商社这样自说自话的做买卖,到时候可是要被我们江西商人一致排斥的!不过,最初分宜县的商户也算是给朱兄面子,就违规的卖了粮食,收了布匹,但此事可一不可二,所以接下来,我们江右商帮已经给分宜县的商户打了招呼,这样的事情,是不能继续了的!”
戴嘉言语气虽然还算是客气,但话语背后却也带着威胁,也就是说流云商社要是再想在分宜县收购粮食,贩卖布匹,恐怕是不能继续了。
朱林议闻言,目光不免看了眼一旁的胡兵,随后才又对戴嘉言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啊,行啊,既然我们要在江西做买卖,那自然也是要遵守江西的规矩的,胡兵,今日就备一份仪程,在戴兄回袁州的时候,你一起去,让戴兄为你引见江右商帮的诸位大财东,大掌柜,我们可不能乱了江西的生意规矩!”
胡兵自然是会意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向那边的戴嘉言、戴和瑞大掌柜敬酒道,“如此,还要劳烦戴二公子和戴大掌柜了,此外还请两位在分宜县,袁州府的商界打个招呼,我流云商社,愿意按江西的规矩做事,不会在有违背规矩的事情了,像一些买卖,还请照顾一二!”
戴嘉言听朱林议、胡兵这么说,那面上不免苦笑了一笑,这件事情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过去的,他这次来分宜县找流云商社,要求的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见胡兵敬酒,戴嘉言只好看了眼一旁的戴和瑞大掌柜,一些话语他不好说,那就只能让这位大掌柜来做白脸了。
戴和瑞大掌柜直接站起了身来,向朱林议、胡兵见了一礼,才道,“朱大人,胡大掌柜,这件事情,恐怕是不能就这样轻易过去的,有些话语我家二公子不方便说,但小人是负责具体生意的,之前流云商社私下做的那些买卖,已经违背了我江右商帮的规矩,按照我江右商帮的帮规,如果流云商社还想在江西做买卖,那必须把上几笔买卖的利润拿出来,交给我们江右商帮,而我们商帮也会把这些银钱补偿给原本作这些买卖的会员。如果流云商社不愿意这么做,那也没关系,不过接下来,流云商社在江西,恐怕就不能继续做买卖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嗯,这样的话,胡兵,前面我们走了几趟生意,除去本钱利润几何,既然是规矩,那么我们就按规矩来,这些银钱就当是我们花钱买了教训,我们可以付!戴兄,不过此后的买卖,那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