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想您也是徐府的老人了吧,我想问一下,徐府中是否有这样一位管事,又或者是管家的,您熟悉吗?”
朱林议忽然在一旁开口了,随后他把当初在分宜县见到的那位自称是徐府门下的人形容了一下。
那老家奴听了听,又看了眼藏在斗篷内的朱林议,才又开口道,“听起来,倒也有些熟悉,好像是常来府中的,听你这么说,看来你还真认识这位,怎么,这位知县老爷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这个老家奴果然不亏是徐阶身边的人物,他这么一说,看起来好像是承认了这么一个人物存在,但仔细想想他却像是在反试探朱林议一般。
朱林议心头暗骂了一声,口中却只好道,“老人家,这位,当初说是徐阁老门下的人物,到了分宜县,吩咐下官做了些事情,而如今事情有些变故,所以下官不得不来寻阁老大人,聆听阁老大人的亲自训诫!”
“哦,是这么回事情啊,难怪你说是替我家老爷做的什么事情,哎呀,这么说你现在是想见你说的这位了,不过不巧啊,这位如今好像出去办事了,没在府中啊!”
老家奴收了银子,这个态度还真是不错,但他的回答再次让朱林议心头郁闷。
微微的叹了口气,朱林议便摇了摇头,“林礼,向老人家告辞吧,看来今晚我们是见不到阁老大人了!”
那边的老家奴听了,对朱林议的印象不免很好,“担不起,担不起啊,老夫不过是徐府的下人,阁下是朝廷的七品大官,早些回去吧,这风雪夜的,冷得紧呐!”
随后朱林议、林礼两人不免有些郁闷的往回走去,两人的脚程很快,没多久便已经回到了家中。
不过在这个路上,朱林议在寒风的刺激下,脑筋动的倒也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可以帮自己,说起来,这次倒也是一个机会,可以见见那一位了,以那一位和徐阶的关系,应该是可以求见到的吧。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却不知道以自己爹和那位的关系,是不是还能见到。
在朱天棠所顶替张居显对外所称的张府上,门房处自然也有人给朱林议守着门户,见朱林议回来就帮朱林议开了大门,迎进了府中。
而朱天棠此时倒也还没睡,只是拿着一卷书,坐在了堂屋的壁炉旁,借着炉火看书,其实他内心却在担心着朱林议,听到了府门前的动静,忙也将书卷到了身后,转头看向了堂屋的大门。
很快朱林议已经掀起了门口挡风的棉布帘子,和林礼走了进来,两人先把斗篷都脱了放在一旁抖了抖,随后就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没能见到徐阁老大人?唉,那么现在你准备如何,用你的人手帮你递信,还是想胡来,用你的轻功,偷偷进去啊!哼!”
朱天棠之前心头担心着朱林议,如今却又变了态度,教训着朱林议。
朱林议苦笑了一下,才开口道,“爹,放心,这次我不敢乱来,而且我哪里来的人手帮我递信啊,爹,这次看来要劳动你了,嗯,你那位朋友,似乎是徐阁老大人的弟子吧,这次的事情或许只能去求他了,而且以这位先生的智谋,应该可以为我们想个好主意的!”
“怎么,你是要我去找叔大兄,可是这件事……”
朱天棠没想到朱林议会要自己去找张居正,他不免迟疑了起来,原本他就不想和张居正之间的关系出现这种利用的方式,可如今这个事情,似乎也只能找张居正了。
“是啊,那位张叔叔,现在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了,只是事不宜迟,现在爹爹你能联系上他吗?他是住在裕王府,还是哪里?”
朱林议对这个倒还真不清楚,根据张博、钱生他们传来的消息,张居正身为裕王的侍讲仕读,有时候是住在裕王府里的,有时候却也是回到自己的宅院里。
张居正在北京城里也像朱天棠一样,长租了一个院子为自己的私宅,带着他的两位夫人,四个儿子临时住着。
“嗯,今日他应该是在家里,如今这个时辰,他却也应该睡了,不过,唉,算了,此事滋大,就去扰动一下吧!哼,你这个逆子,当初安排我和叔大兄相识,莫不是已经想通过叔大兄,走那徐阁老大人的路子,你难道不知道徐阁老即便是对叔大兄,也没有怎么给照顾麽?”
朱天棠说了一句,便忽然想到了朱林议安排的事情,不免有些愤恨的教训了几句。
“那个,爹,你又冤枉我了,我哪里这么想了,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在京城里找个伴嘛!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爹,你看我什么时候想攀过徐阁老大人的关系了,这次还不是那徐阁老派人来交待了我的任务,不信,爹,你以后看着吧,看我是不是会去捧那位徐阁老大人的腿!”
朱林议忙在口中解释着,不过他在心里也是暗叫,这位徐阁老的大腿,我还真不想去捧。
“好了,我才不信你这个油嘴滑舌呢!林礼,你可不能学你先生这个,逆子,那我们走吧!”
朱天棠随后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便要出门了,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