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卖唱的爷孙俩说了自己的身份来历,知道他们也是遇到倭寇,才从那良民变成了这样的身份,王大木、朱林议、王东宝三人听后,倒也觉得他们确实可怜。
自古侠义出民间,所以越是粗鲁的汉子,越容易做出侠义之事来,越是心思细腻的人,想的越多,顾虑也就越多。
所以王大米听后,也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直接从包裹中摸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了马三公,这点银子虽说不多,可简单的盖个茅屋,也够了。
王大木可比朱林议更大方了,二十两银子对如今的朱林议、王大木来说,真的不算多,朱天棠虽然不作贪官,可各种别的收入也不少。
朱天棠毕竟不是千古清官海瑞这样的杠子头,他也是世俗中长大的,也不是那种不会做人的人,这些属于灰色的收入,倒也不算是贪赃,而这些银子杂七杂八加起来,每月也能有千多两银子,到年末年初的时候,那就更多,甚至可以达到万多两银子。
这些银钱会以各种名义送上来,有时候这钱你不收,还真不行,不收的话,没办法正常办公,这是衙署的陋规。
朱天棠身为一县之尊,许多事情最终还是要通过他来决断的,所以下面的胥吏怎么着也得把大头送到他这里来,而朱天棠也想通了,钱照收,事情按规矩办,收来的钱麽,尽量用来做善事,就当是自己收的捐项善款吧。
朱天棠手头有钱了,自然也不会忘了跟着一起来的几个匠户,所以私下里自然也会给那几个匠户都分些生活用的银钱,王大木身为他的姐夫,又是儿子未来的婿翁,自然给的银钱更多了,其实朱天棠把自己的银钱都交给了王梅氏来管。
故而这次王大木、朱林议出门,王梅氏当然不会短了他们银两,五十来两,足够普通人家过上几年了。
说实话,朱林议也没想到朱天棠做一个知县,居然能有这么多灰色收入,他上辈子也就是一个宅男,虽然也知道**里有腐败的,可没想到不贪不腐的也能得到这么多收入,这不免让他原本的计划又有了些改变。
而现在王大木转手就给了身上所有银钱的五分之二,还真是大方的很,马三公见王大木给二十两银子,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这二十两对他来说可是大数目了,他不敢就这么收下,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还不出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样的恩情。
但王大木是什么性子,山东大汉直爽人,他既然给了,又如何会收回来,一旁的朱林议到也没什么意见,他看出这对爷孙应该不是上辈子那种装乞丐的骗子,给二十两银子无所谓,也算是做好事了,反正这银钱来的也容易,至于王东宝更管不着了。
最后马三公千恩万谢,带着马莲儿便直接在酒楼上跪了下来,给王大木嗑起了响头。
王大木见不得这样的事儿,连忙扶起,而朱林议也笑着上去劝说,如此那马三公领着马莲儿便出了酒楼,欢欢喜喜的准备回乡建房去,这样他们就不用在外面抛头露脸的卖唱了。
这边王大木见他们走了,才长嘘了一口气,给朱林议敲了一栗子,口中道:“唉,就是你这小子,害的我现在心里堵得很,都是倭寇惹的祸,要是让我见了倭寇,一定要痛宰几个!”
朱林议摸了摸吃痛的后脑,怪声道:“舅舅,你那点功夫,要是遇到了真倭,很可能是被他宰了,嘿嘿,不过,放心,有我在,我可以帮你宰!”
王东宝看这舅甥俩,心说,你们俩就是两个败家的,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唉,究竟还要在外面游玩多久啊,我怎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们俩会惹出大事情来。
可惜王东宝的心声,却也只能算是心声了,就算是他说出了,又怎么能拦住这舅甥俩,他只能暗下决心,要是真遇到什么事情,怎么说也要拦下他们,但这事情恐怕很难。
三人吃饱酒菜,便算了银钱,离了酒楼,准备直接去太湖游览了,可到了吴江县城西门前,却见到那边围了一圈人,内中还有姑娘的哭声,这声音熟悉的很。
王大木带着两人往人群中挤去,却见这边又是那马三公、马莲儿两人出事了,爷孙俩被四个家丁打扮的人拦了,正在那边拉扯。
王大木排开了人群,口中粗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家丁转头见他长的粗壮,口中说道:“你这汉子叫什么叫,我家少爷让这小姑娘回府去唱曲,这老东西说不唱了,不是不给我家少爷面子麽,哼哼,我家少爷可是吴江首富周老爷家的大公子,我家老爷以前可是在京城里做过大官的,你这汉子别惹事,不然,报衙门抓你!”
王大木在嘉定县也见过这样的人,不过那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朱天棠罩着,下面又有乡勇跟着,教训这样的仗势家丁自然是没什么顾忌,早已习惯了,可如今他早忘了这里不是嘉定县。
所以王大木听了这家丁的话语,只是在脸上嘿嘿一笑,随后走上前去,对着那家丁就是一拳,接着就拉开个膀子,和这些家丁厮打起来。
他跟着少林武僧空言也学了近一年功夫,虽然不算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