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会往张柳氏的院子里走走,他可算是张柳氏真正的义子干儿,而张柳氏对朱林议倒也有些喜欢,一个女人内心难免会寂寞,有这样一个干儿子,她未来也算是有寄托了。
古人原本就很看重子嗣养老的惯俗,那时候可没有现代的养老社保金,人老了全靠儿子抚养,如今张柳氏也把朱林议当作了未来的依靠。
闲话不多表,县衙的书房位于衙署内院西侧,去年的时候,朱天棠请来了一位地方上有些贤名的老秀才给朱林议和王东宝讲学,他自己也时常考究他们的学问进度,可算是下了番功夫看管朱林议。
结果朱林议每日里的练武时间不得不缩短了,从上午辰末时分(上午十点左右),到下午申时(下午四、五点左右)都必须在书房读书,除非朱林议能考出童试,这一点让朱林议实在是郁闷,只好在每日早晨继续早起,更早起,还好现在晚上可以睡的早,睡眠也是足够了。
朱天棠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只听那书房中,请来的老秀才正在讲说一些童试县考的经验。
童试县考,一般考四到五场,内容有八股文、诗赋、策论等,当然其中主要还是考八股文,明朝科考本就有八股取士的说法,县试一般由知县主持。
八股文,以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八部分组成,考题多出自“四书”、“五经”,考生以这些书为依据借以八股格式来答题,其实这考试的关键就在于你的死记硬背,如果你胡乱发挥,自己胡写绝对是考不出来的。
要知道那些考官也都是这样过了的,所以的考核内容几乎都已经有了惯式,也正是如此,如同徐渭这样的才子,反而因为自己的想法太多,结果发挥过头,自然就不能让考官满意,考官失去了评分参考标准了呀。
听着上面老秀才的叮嘱,朱林议和王东宝也在那边连连点头答应着,然后又向那老秀才问了些应当注意的其他问题。
当然童试,不过是科举中最基础的项目,哪怕是七八岁的娃娃也能参加,故而说是童试,这样它的考试内容肯定要简单许多,出题范围其实也就有所限制。
说到考试,朱林议反而不怕,别说上辈子那种应试教育体系,从小学到大学,每年不是大考小考的,便是毕业了,什么事业单位、公务员的考试,也参加了不少,大多考的也是死记硬背的东西,说起来和八股也差别哪里去了,所谓的议论文还不就是类似八股文模式。
朱林议是学文科,大学又是读法律的,死记硬背是他的长项,而这辈子也不知道是穿越后产生的金手指,还是怎么的,记忆力很不错,虽不能说是绝对的过目不忘,但背书最多只需要读上四、五遍,就可以把内容印在脑子里,“四书”、“五经”比起以前的法律教材可要有趣多了,里面的句子有些还有规律,背下来并不困难。
故而朱林议在那边只是问了些进考场需要注意什么,自己需要准备什么,对考试内容,反而不怎么担忧。
而王东宝则显然有些不自信,他正式读书也才一年多,对四书五经上的东西大多是半懂不懂的,这次参加童试,他也只想去熟悉一下,他知道,这次自己基本上是无法上榜的。
朱天棠在书房外听了一会,便推门进去了,这童试他当初也考过,只可惜后来过了县试、院试,却没钱继续下去,只能无奈去跟师父学医,如今听里面的两个孩子说话,他不由得也记起了自己当时去参加县试前的场面。
前尘宛如在眼前,让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