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是前朝重臣,更是开国功勋,兴宁侯府当初祖先也是跟着当年的先祖皇帝打过天下的功臣,与齐国公府苏家那几百年传承的世家是无法比拟的,几代下来,兴宁侯府早已日渐败落,而齐国公府却是一直圣宠不减,一如既往的如日中天。所以,齐国公苏家与兴宁侯府早已下滑的功勋之家是不一样的,那是真正手里掌有实权的显赫矜贵的门第之家。
清宁精神有些恍惚,她回想着上辈子从别人口里听来的关于苏斐的传闻,希望能想起或许有人与她提过当年具体事情的经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玉簪与茶梅两人见得清宁自昨天接了那齐国公府里的帖子,昨晚那般神色凝重地看了好一会,然后今日又心神恍惚,以为她是因为苏斐在考虑要不要去赴宴的事情,于是两人晚上伺候清宁睡觉的时候,便是劝说道,“大小姐,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呗,没得想着总是劳神。”
“你们认为我在烦劳这个?”清宁抬眸看向两人。
“是啊,小姐您今日一天都神情恍惚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今日绣的帕子都走错了针。”玉簪很老实地点头承认,并据以佐证。
一旁的茶梅也点了点头。
“傻丫头,我在想别的事情。”清宁见着两人严肃的模样,失笑,“好了,这宴会定是要去的,这还特意给我下了帖子,怎么能不去呢?你们帮我准备好那日要穿的衣服和首饰就行了。”
“小姐放心,奴婢今日就挑了衣服和相配的头面。”茶梅笑着说道。
老夫人虽是不去赴宴,但却是格外地很是重视这次齐国公府的赏菊宴。
这齐国公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即世子苏斐是原配所生,二公子与国公府唯一的小姐是如今的国公夫人所出,三人皆是嫡出,而且都没有定亲,如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老夫人有预感,这次宴会,定是齐国公府里要为两位少爷与小姐相看亲事。
那世子不高攀,但那二公子还是可以想想的,
所以,老夫人亲自吩咐了赴宴要用的马车,沈清雨还在修心院,而且就算她出了修心院去赴宴,她也与沈清妍一样是庶出,自不会在考虑之内。两个嫡出的孙女,清宁已经亲事已定了,所以老夫人把唯一的希望放在沈清韵的身上。
因此老夫人这次对沈清韵赴宴的细节很是重视,从衣服到配饰都一一亲自过问,还从自己珍藏多年的首饰里挑了一支镶嵌宝石的簪子给了沈清韵,给她压场,当然也不能顾此失彼,给清宁与沈清妍给了一人一支簪子,只是没有沈清韵的那样精美华贵。
老夫人的这一番动作,清宁自是清楚的,也只好是笑笑。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便赴宴的这日。
一早兴宁侯府便是人声喧哗,那下人都忙了起来,早早的,老夫人把今日去赴宴的李芸娘裴氏两妯娌与清宁三姐妹都叫去了陶然居。
沈清妍一身橘黄,沈清韵绯红的衣裳,两人头上的都带了老夫人送的簪子,又分别点缀了几朵珠花,相得益彰,尤其是沈清韵头上老夫人送的那支五彩宝石簪子,流光溢彩,绚丽夺目。
沈清妍娇柔,沈清韵明艳,端的是人比花娇。
清宁则偏又是穿的是素淡豆青色暗花锦缎,却是愈发的肤若凝脂,目如点漆,偏偏又把两个妹妹给压了下去。
老夫人看了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她看来,清宁已定了亲,穿得素淡可以让别人目光不放在她的身上,给两位妹妹给了机会,而且这齐国公府为两位公子相看姑娘,定然会是长辈端看的,这长辈都喜欢姑娘们穿着鲜艳,看着喜庆。
老夫人看了三位姑娘的穿着打扮,又仔细亲自嘱咐了几人一番,最后又特意吩咐了三姐妹几句,瞅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让她们出门。
两位夫人,三位姑娘出门,每人身边又带了两位贴身伺候的丫头,还有路上照应他们的婆子,一大群人。马车是老夫人亲自吩咐置备的,很宽敞又华丽。
四辆,李芸娘是侯夫人坐了一辆,裴氏与沈清韵一起,清宁与沈清妍一起,剩下的一辆是丫头与婆子。
众人上了马车便是浩浩荡荡的朝着齐国公府的方向驶去。
清宁让茶梅跟了自己一起,玉簪则与其余的丫头坐了后面的那辆马车。
马车内,两姐妹带着各自的丫头面对面泾渭分明地坐了一边。
沈清妍看了几眼坐在对面的清宁,见她目光沉静,脸色淡然。
沈清妍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有说话,于是双手放在膝头,目光微垂,规规矩矩地坐着。心里却是没有一点底。
她庶女,比不得嫡出的大姐姐清宁,又不能如沈清雨一般能讨老夫人的欢心,如今,嫡母是诸事不管,她与沈清雨同一年生的,自比沈清雨只小几个月份,自己的生母雪姨娘虽出身清白,却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虽是有心,却为她筹谋不了多少。
隐隐她也从老夫人那打听到了齐国公这次的目的。
苏家她自是高攀不上的,她是庶女,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