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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卫家的二位老夫人从医院回来。这一天在医院照看卫正海,虽说是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可终究还是累人。
于是,回到卫家之后两人谁也没说话,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好,卫家启人还在公司没有回来,现在这个家里就只有这二位夫人,秦沫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她先是去敲了罗桂芝的房门,她敲得很轻,尽量避免打草惊蛇。而对方显然是没有料到敲门的人是秦沫沫,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便用一种十分凌厉的眼神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盯的秦沫沫脊背直发毛。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还敢回来啊,你就不怕再被抓到警察局去?”这位二太太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口气。
“二奶奶,您先别急着赶我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找您,就是想问问您关于爷爷的事。”秦沫沫的淡定的回应着她。
“小丫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明确的告诉你,你还没嫁进卫家呢,就算正海不行了,你也别想从中拿到一毛钱。”她警告道。
“二奶奶,第一,我今天来找您,跟什么财产不财产的没有半点关系,第二,您说我没嫁进卫家,没资格谈论财产,可是……据我所知,您和大奶奶似乎,也并不是卫家人啊。”这句话秦沫沫故意说得很大声,其实她只是为了吓唬这个罗桂芝一下,以罗桂芝对财产的看重,她一定是害怕别人知道她并没有嫁给卫正海这件事的。
“你……”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没有人经过才终于放了心,“你先进来再说。”
秦沫沫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发现这位二奶奶的房间可当真是富丽无比,同样都在一栋别墅里,卫家启的房间可就显得简单多了。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罗桂芝脸上充满看警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您,您跟在爷爷身边应该有很多年了,想必,一定很了解爷爷吧。”
“这还用说?”罗桂芝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而这样的表情与她的年龄的确是有些不太相配。一提到老人,人们总能想到慈祥温婉这些词,可是,在罗桂芝的脸上,可是半分慈祥都找不到的。
其实,这一点也并不奇怪,两个女人同时依附于一个男人,便都想得到比对方更多的宠爱,这人呐,算计的时间太多了,习惯了勾心斗角,也就慈祥不起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爷爷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不可能,正海明明是拿右手写字,不可能是左撇子。”她说的十分肯定。
“我不是说写字,我是说……吃饭。”
“这……我……我不知道,我平时……哪有功夫注意这些。”这句话,她说的断断续续,就好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似的。
“二奶奶,您在卫家住了几十年,这些事,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吧,实话告诉您,我今天之所以来问您这件事,就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下关于爷爷中毒的线索,您如果有所隐瞒的话也没关系,明天,我把这些事都告诉警察,到时候,让警察来问您好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害正海。”罗桂芝激动的说道。
“您没害爷爷,我也没害,我当然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儿不好受,所以,现在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我希望您不要有什么隐瞒。”秦沫沫说这话的时候,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在笑着,可是,她眼睛里的威严,却让罗桂芝有点害怕与她直视。
罗桂芝的眼神再犀利,顶多也只是让人有点畏惧而已,而秦沫沫此刻的眼神,却能让人看了之后不自觉的听话,完完全全的臣服于她。
大概是秦沫沫的话真的震慑到了罗桂芝,过了几秒钟,她终于缓缓的开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正海什么左不左撇子的,我虽然在卫家住了几十年,可是……我们一年大概也就只能在一起吃一顿饭,早些年,正海还年轻的时候,外面乐意陪他吃饭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就连这个家都很少回。”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这些年,他年纪大了,也折腾不动了,虽说是在家里呆着,可是他也不喜欢对着我和金兰这两张人老珠黄的脸,他平时都是自己吃饭,除非有什么特殊日子,其实我跟金兰那个老婆子还算幸运,毕竟,能真正住进卫家的,就我们俩,每次跟正海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哪还有心思去注意他拿哪只手拿筷子哪只手拿碗呢?”
这些话,罗桂芝说的有些伤感,就像是在对秦沫沫轻诉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楚和委屈一样。这些话说出来也好,说出来了,心里反倒痛快。
秦沫沫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爱卫正海的吧,否则,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到这儿来过这种日日思君不见君的日子,就算她能为了卫正海的钱忍得了一时,却也忍不了几十年的孤单寂寞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许将来,我还真的有机会叫您一声奶奶呢。”这句话,秦沫沫说的满含深意,让罗桂芝不禁觉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