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钱国庆没有管情绪有些失控的儿子,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挂着的条幅,轻轻吟诵,不由老泪枞横,不能自己,三十年期,一个勤奋的农村青年告别如师如父的导师,淳淳教导犹在耳边,事业有成后,就找名家帮自己撰写这首老师最喜欢的诗,但是除了刚开始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没有再回母校见自己的老师了,自己是在同一个城市。
“不是不想,是愧不敢见,愧不敢见啊。”即使知道自己将会当做弃子抛弃的时候,这个纵横江城官场多年的老油子都不曾流泪,但是此刻,回头看看自己挂着书房但是以前从不曾认真看过的辐条,他不由泪流满面,老师应该以有我这样的学生而羞愧。
“爸,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低着头的钱红兵突然抬起头狠声说道。
钱国庆没有转身,也没有想去擦拭眼泪,而是淡淡地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我还想你给老子送终呢,还以为你长进了,鱼会死,但是网不会破,你老子我还没有那个能力撕破网。”
“那难道就这样坐于待毙吗,下周一就会有动作了,爸,要不我们逃吧。”
“逃,为什么要逃呢?爸爸本来就是个贪官,应该受法律的惩罚的,你那些钱省着点用应该够你一辈子,放心,即使爸爸在里边,还是可以保你的,不过你不能像以前那样跋扈了,去吧,早些休息。”
钱国庆背对着钱红兵挥了挥手,将欲言又止的钱红兵赶了出去,听到关门声才转过身来,脸上依然老泪斑斑,他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大门口外那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喃喃道:“几十年的同盟都有裂痕了,嘿嘿,我在里边先等着。”
抬头间,才发现居然是月圆之夜,皎洁的圆盘起先一直藏在云朵中,现在探出头来,顿时银色的光泽洒满大地,掩盖了黑暗中的罪恶和肮脏,但是人心呢?
胡长青看了一眼一上车就郁郁不欢的龚培,不明白她是意犹未尽呢,还是后悔自己没有下到舞池好好放纵一下,便想伸手摸一下小丫头的头,但是龚培并没有想以前那般乖巧,将头别开没有让他碰了。
他不由哑然失笑,小丫头长大了,笑道:“怎么了啦?”
龚培搅了搅手指,沉默了一下,将头扭向窗外,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看到姚晨回到包间。”
胡长青神情一愕,看了一眼后视镜中跟着的雷克萨斯,说道:“嗯,她回去跟我讲了一些事,不过你还小,所以就不跟你讲了。”
龚培扭过头看着胡长青,胡长青心里不由大急,因为小丫头眼中噙满了泪水,不待他安慰,龚培就说道:“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胡长青心里突然堵得有些难受,他的滥情即使面对陈雨珊都不会让他如此难受,但是他知道自己高大正面的形象从此刻开始肯定在表妹心中一文不值,不由苦笑,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贝贝,是我的错。”
龚培没有要胡长青劝,自己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擦拭眼泪,正当胡长青大为紧张的时候,龚培扑哧一笑,弄得胡长青莫名其妙,龚培笑道:“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你和姚晨在一起就有些难受,我知道肯定是姚晨那个女人勾引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跟雨珊姐讲的。”
虽然龚培已经雨转晴天,但是胡长青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他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自己的感情世界,面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还有外边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他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兴许是放纵过后的疲惫,雷克萨斯中回程格外安静,连一向舔噪的郑爽都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他的那位娇艳的女友则是不时看向神色平静的姚晨,似乎想从这位早已和记忆中形象迥异的女人身上找到让她大变样的诀窍。
“可以说说胡哥的背景吗?”方想有些迟疑地问道。
“市委办第二办公室主任。”姚晨瞟了一眼方想,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真牛逼啊,这么年轻就和方想的老爸一个级别,诶,方想,前面好像有查酒驾的啊。”郑爽一听到姚晨的话,便插了进来。
方想听到郑爽的话,不由勾着头看先远处,果然有红色的警示灯在闪烁,看了一眼后面的Q5 ,眉头不由皱起,他和韩闯都是无驾照的,而且是酒驾,如果被逮到,不得不费一番周折,这里不是娄华。
就在这时姚晨的手机响了,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姚晨对方想说道:“龚培的电话,胡哥说跟着他的车就可以了。”
果然,两辆车跟在卡宴后,没有停顿就通过了打开的路障,胡长青和龚培拒绝了方想一起吃夜宵的邀请,和他们在一个岔路口分手。
而刚刚和胡长青他们分开的方想突然对姚晨问道:“在哪里放你下车?”
后面的郑爽和刘玲都是一脸诧异,倒是姚晨一脸平静,看了一眼方想,说道:“就前面的路口吧。”
方想洒然一笑,说道:“好,后面那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