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关。
关城上,官兵们见城门毫无征兆的打开,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纷纷询问上官,为何会深夜开门?上官们也同样一头雾水,想要找指挥使问个明白,却见不着他的身影。只找到在城头的马副指挥。
“大人,城门怎么打开了?”众将纷纷问道。
“管那么多干嘛,大人自有主张。”马副指挥板着脸呵斥众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大惊小怪的。”
虽然众将仍疑惑重重,也只能把问题憋回去,待看到一支大军开入城中,他们反而恍然大悟,心说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得到命令,开门接援军入城呢。
结果,城中守军就在这种懵逼的状态,眼睁睁看着那支大军入城,然后抢占要地,还要缴他们的械。
“哎,干什么呢?!”众将和他们的部下十分愤怒,心说这是哪来的军队,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守军官兵刚要还手,就听那些不速之客暴喝道:“都别动!我们是镇国公的军队,谁要是敢动一下,就要他的命!”
说着,那些不速之客手起刀落,将几名守军砍死在当场!
“妈呀!”守军官兵登时吓掉了魂儿,这才知道,原来放进来的是敌军!
关城中登时乱成一锅粥,大部分守军将士全都懵在那里,不过也有不少人,纷纷抽出兵刃,想要反抗一番。倒不是守军将士对朝廷有多忠诚,而是就这样被人家串门儿一样叩开紫荆关,实在是太他娘的丢人了!
王贤军顺利入城,将天险化为乌有,全军将士正是士气高昂至极,见状毫不迟疑,举起兵刃迎了上去,与那些胆敢反抗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不要打了!”指挥使大人出现在城头,对自己的部下吆喝道:“本将已经决定归顺公爷!诛奸臣、清君侧、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本来这时候,还有反抗心思的人就不多,听将军大人吼了这一嗓子,守军将士这下彻底没了斗志,叮叮当当丢下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王贤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夺下了紫荆关,看起来比攻取张家口要塞,还要轻松十倍。但倘若没有柳升带着十多万人马替他吸引目光,没有艰苦卓绝的急行军,没有在二百余里的行军途中掩藏住了行迹,没有徐景昌配合的调走了绝大多数军队,没有城门突然敞开,他根本不可能胜的如此轻松,甚至有可能会被挡在紫荆关外,彻底陷入绝境!
要知道,仅凭王贤那点人马,而且全都是既无攻城器械、又无攻城经验的骑兵,哪怕关城中只有一千人,都能凭据这雄关天险,把他死死的挡在关外!
刘子进满脸庆幸、满心后怕的进了紫荆关,一下就看到那马老六,在那里接受几个锦衣卫的盘问。
看那些锦衣卫的架势,似乎并没有把马老六当成自己人,反而颇有戒备审讯之意。刘子进腾地就压不住火,走过去一把推开个锦衣卫,大声嚷嚷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要不是马将军打开城门,你们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锦衣卫一脸奇怪的看着刘子进,那马副指挥苦笑着拍了拍刘子进的肩膀,“老六,你误会了,城门根本不是我开的。”
“啥?难道它能自己打开不成?”刘子进懵了。
马副指挥指着远处,站在王贤身边的一人道:“是我们指挥使大人打开的。”
“啊?”刘子进的下巴险些惊到地上。
远处,王贤负手站在城头,那指挥使毕恭毕敬立在他身旁,满眼崇敬的看着王贤道:“军师,幸不辱使命!”
“好,你很好。”王贤赞许的笑道:“这些年来难为你了。”
“幸亏定国公调走了紫荆关的一万军队,才轮得着末将做主。”那指挥使三十余岁,面庞白净,貌若女子,说话也细声细气道:“能像老许、老莫他们那样,为军师效力,是末将多年来的夙愿!”
这时,许怀庆和莫问也走过来,前者搂住那指挥使的脖子,哈哈大笑道:“张义小妹,你丫隐藏的这么深,我还以为你铁了心跟朱瞻基走,可把我伤心坏了!”
“****的许怀庆,你敢再叫我这外号,看我不宰了你!”张义涨红了脸,狠狠瞪着许怀庆,下一刻却也哈哈大笑起来,与他紧紧抱在一起。还没忘了问莫问道:“老莫,这孙子背后没少骂我吧?!”
莫问微笑站在一旁,点点头道:“那当然,他这张臭嘴除了军师,谁不敢骂?”
“还是有的,他婆娘也不敢骂。”张义一针见血戳破许怀庆惧内的本质,惹得许怀庆脸成了大红布。
三位同入府军前卫,接受王贤训练的昔日同袍,爆发出畅快的欢笑声。
王贤欣慰的看着三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奉命组建府军前卫时,这些当时还青春正盛的家伙,那时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却又那样的满腔热血……
张义与许怀庆、莫问一样,都是最早的一批府军前卫军官,但不同的是,后两位出身武举,他却出身将门。当然,他不是靖难功臣之后,而是开国功臣的子孙,到了他这一代,不仅爵位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