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鲵还从没觉着,原来一天的时间可以如此漫长。起先他想在柳翠楼喝着花酒等一天。但捱到次日过午,他发现这种情况下,多好喝的花酒都是种煎熬。
看着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的张二公子,如烟姑娘以手支额道:“我的爷,您坐下歇会成么?奴家看着都眼晕
“我心里还晕呢。”才半天时间,张鲵居然急的嘴上起了一圈燎泡,没好气道:“你们上司也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二爷放心。”如烟笑道:“吴大人说话那是一粒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天黑前给回信,那就一定会有信的。”
“是啊,他说成不成,天黑都给我个信。”张鲵郁闷的抓耳挠腮道:“可要是等天黑告诉我,不成。我连补救的功夫都没有,那不是坑人么?”
“二爷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梦端着茶盘上来,冷冷扫一眼张二公子道:“吴大人是什么样的人?要真是不行,早就让你知道了。”
“就是就是。”如烟娇憨道:“还是姐姐了解吴大人,他现在没给消息,就说明还有戏呢。”
“但愿吧。”张鲵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盏呷一口,没好气道:“如梦,我欠你多少钱,你整天不给我个好脸?”
“我就是这个样,二爷请担待。”如梦福一福道:“没别的事儿我先下去了,让如烟陪你说话。”说完也不待张鲵回答,便转身翩然下了楼梯。
“你……这小娘皮,”张鲵望着她的背影,摇头笑嘻嘻道:“还真是没分寸呢。就算要吊我胃口,也不能把本公子的胃口给败了吧?”
如烟袅袅过去,春葱般的手指点他额头一下,啐道:“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嘿嘿,男人不都这么回事儿么。”张鲵攥住如烟柔若无骨的小手,吮了下她的手指,笑道:“现在人都知道二爷我把这柳翠楼包了,揽二娇享齐人福。”说着垮下脸来道:“可谁知道,玫瑰芍药我只得其一,那朵带刺的玫瑰还始终未曾染指呢。”张鲵摇头连连道:“名不副实可不是二爷我的风格。”
“冤家,你那份机灵劲儿哪去了?”如烟压低声音道:“没看出如梦对我们吴大人有点意思么?”
“看出来了,那又怎样?”张鲵笑道:“这里是青楼,来者都是客,这会儿二爷我包场,管他吴大人,还是有大人,都得先靠边站。”
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不知道如梦摔碎了什么,如烟知道她是真生气了,登时变了脸色,扭过头去不理张鲵。张鲵十四岁开始逛青楼,像如梦这样有脾气的妓女见多了……在他看来,这都是给那些贱兮兮的嫖客惯出来的,不敲打敲打,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更不会为了个婊子,得罪王贤的头号心腹。想到这儿,张鲵不禁怪自己乱了方才,暗道怪不得昨日那吴为对我冷冰冰的,说不定这两个真有一腿。他不禁埋怨的瞪一眼如烟,埋怨她没早提醒自己。
察言观色是妓女吃饭的本事,如烟自然知道张鲵心中所想,小声笑道:“二爷放心,目下还是神女有情、襄王无
“哦。”张鲵这才放下心来,猿臂一展,将如烟揽入怀中,大力揉搓起来,笑骂道:“死蹄子,竟敢戏弄本大爷”如烟忙软语讨饶,娇躯闪躲着张鲵的魔手,反而愈加激起他的情致,不知不觉两人的呼吸便成了喘息,皆是衣衫不整,眼看又是一场激战。
正在这时,门外如梦说一声,‘吴大人来了,,话音未落,人便推门进来。
如烟赶紧松开紧抱着张鲵的双手,张鲵赶忙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裳,可是刚才两人过于投入,衣裳都纠缠在一起,如梦和吴为进来时,正看到张鲵把如烟的亵衣往身上套。如梦登时羞红了脸,低低骂一声羞,,倒是吴为抱歉的笑笑,赶紧拉着如梦退了出去。
待两人一出去,张鲵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呜呼哀哉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说这话时,张二公子肚子上还挂着如烟的鸳鸯肚兜。
如烟却毫不在意的吃吃笑道:“叫你白日宣淫,这下被看笑话了吧。”
“嘿嘿。”张二公子毕竟是张二公子,下一刻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满不在乎的笑道:“笑话?这是什么地方,咱俩穿戴整齐的坐着说话,那才叫笑话呢。”说着伸手狠狠捏一把如烟凝脂软玉般的椒乳,赤脚站在大红的地毯上道:“伺候大爷穿衣”
等着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了,张鲵才不紧不慢走出内室,来到外间的客厅。他本来是立意要拿出风度,挽回些许颜面的,但当他看到厅中除了如梦和吴为之外的第三个人时,却是一蹦三尺高,接着使劲揉着眼睛朝那人扑上去,惊喜道:“大哥,真的是你么?”
苍天作证,这时候就是他亲大哥张辅站在这,张二公子也不会这么激动。能让他在此时此刻如此激动的,有且仅有一个,便是镇远侯顾兴祖的大哥顾再兴
因为长期深居简出,顾再兴的肤色十分苍白,长期积郁重重让他显得有些早衰,但那张习惯了愁苦的脸上,此刻却透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