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些积水害死了这些树。”
“那这些水是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下渗上来的?”张辅黑着脸问道。
“石头坑,渗不进水的。”老太监的语气已经很虚弱了。
“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张辅沉声道:“这段时间几乎没下雨,如果不是你们浇水过量的话,树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积水?”
“这,这咱家也不知道。”老太监用袖子胡乱擦拭着额头滚滚的汗珠。
“再挖几个树坑”张辅沉声下令,又吩咐跟在一旁的皇陵卫指挥使道:
立即派兵包围神宫监,将所有人都看管起来”
“这……”那皇陵卫指挥使登时面现为难之色,他只听皇帝一人的指挥,虽然张辅是钦差,但还是差了一层。
“你要是不愿动手,就把我的人放上来”张辅把脸一沉,阴声道:“要是走脱了一个,你就是同谋到时候皇上面前休怪本公不念袍泽之情”
“……”那皇陵卫指挥使才想到下马坊外那上千锦衣卫,登时一个寒噤,合着人家就是来抓人的。横竖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也没必要为了神宫监得罪英国公,何况还是这种抄九族的案子。
于是下一刻,那指挥使双手抱拳道:“末将遵公爷命就是”说着一挥手,喝道:“快去带人把神宫监围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不要大声喧哗。”张辅微微皱眉道:“休要惊扰了太祖皇上”
这一句说的场中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虽然头上是响晴薄日,众人却觉着周身阴森森的,好像太祖皇帝朱元璋真的睁开眼睛,幽幽的注视着他们一样。
那神宫监的老太监吓得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涕泪横流。那皇陵卫指挥使也不禁牙齿打颤,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一下,吓得他险些失声大叫,赶忙双手捂住嘴,满脸惊恐的慢慢回头,却见原来是王贤在拍自己。
指挥使恼火的瞪着王贤,压低声音道:“你想吓死人么?”
“我叫你两声,你都没反应。”王贤一脸无辜道:“我说张兄,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害怕……”张指挥嘴唇微颤道。
“明明是怕了。”王贤冷笑道:“看来这件事情你也有份?”
“不,不,跟我没关系”张指挥忙矢口否认道。
“那跟谁有关系?”王贤不容他喘气的逼问道。
“跟他……”张指挥使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忙改口道:“我不知道”
“是么?”王贤露出阴测测的眼神,在北镇抚司待久了,难免会沾染这种恐怖的气息。
“王,王大人,别,别欺人太甚”张指挥再看看张辅,只见这位同姓的公爷也是一脸阴沉的望着自己,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你虽然是北镇抚司的,但本官是皇陵卫指挥使,没有皇命休想动我”
“你激动什么?”张辅向前踏出一步,冷冷扫视着对方,孝陵殿前的气场登时改变了,张指挥感觉全身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素来强健的身子不住的摇晃。
“站稳了”张辅又踏前一步,走到张指挥的身前,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开我们指挥大人”张指挥的亲兵登时不于了,虽然对方是大明第一军人,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把人带走。
张辅若无其事的望着天道:“你们想造反么?”说着手上一加劲儿,那本想发力挣脱的张指挥,登时闷哼一声,满头豆大的汗珠,忙嘶声下令道:“退,快退下”
亲兵们不甘道:“大人”
“我说让你们退下,聋了吗?你们想害死老子么”张指挥咆哮起来。
“小声点”张辅眉头紧皱。
“是”张指挥马上软下来,小声吩咐众手下道:“你们要依国公爷之命行事,不要担心本官,本官是清白的,跟公爷讲清楚就好了。”
“这才像话。”张辅哼一声,松开了手,张指挥赶忙满头大汗的活动手腕,一张脸上阴晴变幻,他在想着自己要不要逃跑,但一想到张辅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再想想自己在京城的家人,就一点想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