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告诉曾直元:“您老从伊圣农场的场部医院转到柘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治疗的当天,我就按照曾济贤的意思,花血本从铁路公安处将贺帆弄了出来,当即决定让他去天龙大厦的装修工地监理收尾工程。(我千叮咛万嘱咐他行事情要谨慎,不想那小子还真有能耐,很快就与该工程的项目承包自然人发生矛盾,并想方设法给人小鞋穿——还擅自请监理公司和地震局的领导到‘水煮天山’畅饮畅谈一气——不想这一饮一谈就将问题给弄出来了。”
曾直元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向左。向左自然明白曾直元是在责问他:“如此说来,归根结底乱子还是你弄出来的咯?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失误,将‘天龙大厦’给煮掉了么?”
向左只好回道:“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将事情弄得这么糟!”
曾直元无奈地将眼一合。再度睁开时,他将目光投向了曾济贤。曾济贤搞不明白父亲眼神中蕴含的意思,一时搭不上话——向左在心里埋怨曾济贤白白地给人当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此念一了,他立马对曾济贤说:“曾总说他一再要求你和我一起商量着办事——你为什么不照他说的去做,一天到晚粘着老婆,有什么卵用呢?”
曾直元听完向左说完这话,眼光并没有发生异样——说明向左所说并不差。在场的除了邓红红和文珍年长之外,就数向左的年岁大一点了。他就是代曾直元做家教,曾济贤应该无话可说。谁让他向左是曾济贤的大舅子呢。所谓天上雷公大,地上舅爷大。若是逢到合适的机会,向左想代替曾直元煽曾济贤几巴掌。曾济贤恐怕也不敢放半个屁——刚才向左那句刺耳的话,都没有令曾济贤动容。而在场的范婧滋就不一样了。她听后,强忍着心中的不悦代曾济贤说出一句:“······向左先生!如果是因为遗传之故,让你无法甄别好歹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了。反之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是吃五谷长大的,而不是吃草长大的······再歹毒的话也戕不死人!”
“我也要声明一点的就是:如果不是曾直元要求我‘早请示晚汇报’的话。我根本就不屑于站在这里说话。你无须以我的现世为耻,我亦无意以你的今生为荣。说句心里话,从今往后,我宁可与宠物狗宠物猫待在一起——吠心声,而不愿与人为伍——讲鬼话。”
实在是听不下去的樊琼故意火上浇油了:“蛮子!愿您抱定做禽兽的宗旨!我们也好因此而开开眼叻!”
“但愿你不要因为我能够听懂鸟语而感到心里不平!”向左反唇相讥。
这时,邓红红发现曾直元死鱼样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向左,便发话道:“阿左!请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调整一下心态,好吗?你看,曾总有话跟你说呢。”
向左用余怒还没有消尽的眼神看着曾直元说:“曾总!您别埋怨我太不象话。我非常怨恨自己的过往,深恶您的从前。我现在渴望找到解脱的方法与途径。”
“唯有一死可了之。”向左从曾直元的眼光里读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你为什么还要苟且偷生?”
“我动弹不了,没有能力找死呀。”
“我可以帮你。”
“谢谢!但前提是你必须帮我了却心愿——很多很多的心愿。”
“我保证有时间就来听你指示。”
“好!你准备怎么个死法?”
“公判大会的公判——死刑——立即执行——最好是凌迟——这样才解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