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西北,天公降瑞。 。一场新雪,已把昨日里那黛色的山峦,掩盖得严严实实——这预示着其间的万物将渐渐地归于沉寂——该冬眠者冬眠,该······只须为来年春暖之时,焕发出新的生机而蓄势蓄力即可。
人类——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就是大自然的逆子——而敢于战天斗地,拂逆上苍意旨的人类个体,可以在有限的空间内,在这冰天雪地里,往往会创造出连神仙都意想不到的人间奇迹来······
借故开小差而返来的范婧滋,见跪在雪地上的郭斌以及肃立在病房外的向左,就知道是樊琼发威后的结果。于是很调皮地冲郭斌挤挤眉,又送给向左一张滑稽的笑脸:“哥!执罚呀?”同时还她嬉皮笑脸地冲樊琼道:“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亲眼见过‘病猫发威时,比老虎还利害’的事情了。”
“夸我呐,抱不平不?”
“你又没给我操心饭吃!——哎!琼姐!到底怎么回事?”
“做了不该做的。看了不该看的。一个是自讨的!另一个是自愿的!”
“那么,他们被处罚的期限有多长呢?”
“雪地里那个是一天。门外那个没有时限。”
“一天和没有时限?!你别吓人罗!在这雪花纷飞的户外,不要说跪一天,就是跪上一个时辰(两个小时),郭斌可能就变成冰疙瘩,冰柱了!你也可够狠的,噢!”
“冻死才好!大家省心!”
“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我现在决定为他们进行辩护。我先提个问:向左!‘没有时限’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时间限制。”
“没有时间限制的又意味着什么?”
“就意味着这一概念有弹性——也就是说可以大到无穷大,小到无穷小,一 分一秒都在这一概念的范围之内。”
“好!你获得自由了!”
原本就是自由(不属于在罚之列)的向左,并没有立刻回病房,而仍然站在外面想事。内心突生一种失落感: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之后,才觉得其珍贵。还有一种占有欲,充斥了他的脑海。情形就象孩提时一样,原本是别人的玩具,因为心喜,有时候会想方设法将之居为己有······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并没有让他自身短这缺那,居然还扯起他的心角痛了······
范婧滋悠到郭斌身边,问道:“斌仔!冻不冻罗?”
“姐呀!还用问!没见我在筛糠么?”
“琼姐说你是自讨的,那你讨到多少就还她多少嘛!”
“我要是还她——她就更亏,更恼火了!”
“为什么?”
“她得啃我呀!”
“哦!原来是这样的。好家伙!你是男子汉!” 范婧滋反身冲病床上的樊琼道:“琼姐!郭斌承认是自讨的了。但他愿意加倍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