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雷鸣电闪的雨天,曾瞎子在自己破庙样的正屋中堂里,按照曾桂生的方法在整治骚痣时,赵姨姐刚好从门前路过。(她走到虚掩着的半页中堂门旁时,耳朵很意外地捕捉到了一种“还骚啵?不骚了!”的声音。一时间,她那好奇心紧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以为曾瞎子在和哪个“不倡王”(方言“不正经”的意思)的女人在胡搞。为了探个究竟,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板壁偷听,继之,便蹑手蹑脚地凑近门缝,往里窥,但见是曾瞎子独自一人,一手握着佛香,一边往脸上戳,一边自问“还骚啵?”又自答“不骚了!”的情况时,竟无端地为之心生起怜悯和同情来。于是,她佯装被屋檐下,滴水沟上,满布着的青苔藓滑倒:“哎呦呢!这鬼地方怎么这样滑呀!绊死人了呢!瞎背时的瞎子耶,该修整一下了哩!”
屋内的曾瞎子闻声后,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象乌龟样伸出头往外瞅:“呀呀呀!是赵姨姐!走路小心点喃!绊死了我是没钱给你买棺材叻!”
赵姨姐见曾瞎子是满脸的潦浆水泡,就知道他又被哪一个“吊颈鬼”捉弄了:“哎呀哩!你这是怎么了?在脸上晒黑芝麻了!”
听他说出事情的原委后,她笑了。其实,平时的她也很乐意调人胃口的,却从不付诸行动:“你个瞎卵呐!是哪辈子做孽了?自找罪受呢!曾桂生那***在‘指使瞎子放大炮’,哪晓得你这瞎子真给他日弄上了······要找老婆是?我告诉你——攒劲弄钱!有钱了,就是断脚少胳膊,也能够弄到如花似玉的美人来!脸上长些痘痘,生点麻子算个卵乜?你是明眼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晓得啵?”说着抬起那肉嘟嘟的皓腕,极亲热地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大声武气地豪言:“兄弟!你知道我这人是有名的活菩萨!你拿一张‘麻五’(即五块钱)来,咧······”她极明确地指了指自己的胯间:“我这里,让你过下瘾,来捂下!”其嗓门盖过了高音喇叭里高声大喊着的郭建光。
三十七、八岁的赵姨姐,长着一身的好菜(指人长得肥胖)。她那老实巴交的老公在城里积泥淤(肥料的一种),有时候个把月都不回家一次,是个典型的“五好社员”。不过,即便在家,他也不是她的下饭菜,常常被她支使呵斥得象小狗小猫样熨贴。因此他倒乐得借工差躲避这只母老虎,在城里那个潮湿阴暗的小屋子里为君为王,自由自在。不说不知道呢,村里头有些个长花花眼珠的男人,都蛮想揩她的油呢。
曾瞎子光棍一条,自然也被她那白白胖胖的胳膊和大腿逗引得涎水直淌。加之曾桂生他们在出工时常常讲起那些bi话——说胖女人比瘦女人有味得多。他不免心生,且是定心定意地幻想着她那衣服遮住的部位:“能和她睡上一觉,就是给她洗‘骑马布’都干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