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酉怒气冲冲的大步出去,后面跟着他三个兄弟最新章节。
“大哥!”
钟海紧步跟上跑到他身边,又喊了一声,“大哥。”
钟酉停下脚步,回头瞪他:“叫魂哪!”
钟海见他除了生气,却停了发火的苗头,便也站在他面前道:“别气了,我们出来是给大少做任务的,之前大少让我们听张老头的,也必定不会陷自身于危难之中。他让我们出来便出来罢,之前在山下,他的功夫你也见识过了的。”
钟酉想破口大骂的冲动顿了一下,他回想起之前在枪零弹雨中的情形,老人是怎样做到让那三个狙击手悄无声息的死掉的呢?
还有这上山的路,在他们搜山之前为什么从未发现过这里有几户人家呢?如果不是老人出现,他们现在只怕连路也找不着吧。
他扫视所处的境地,深山茂林,除了之前见到的再无人烟。他还记得,他们来时的路上还碰见了一只野狐,只是狐影一闪而过,而他们也急着赶路。
钟酉闭嘴不说话了。有时候有些事,想清楚了就不必去更进一步的探测,无知是一种幸运,知道的更多,寿命会越短。钟酉一点也不想早死。
老人浑浊却不乏精光的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钟酉被带有凉意的夜风吹的打了个冷噤,他娘的!
“老三烧了火,走吧,今晚我们就待外边吧。”钟海见他哥心思深沉的表情,露了个微笑,拍了下钟酉的肩膀走向了那堆点燃在屋子外的篝火。
所谓聪明人不与不识水深的人打交道,他哥如果不懂,那就他哥的蠢了。
死与活,并不怎么与他有干系。
钟海若有所思的看了屋子大门一眼,也许他哥忘了,小时候他们两个都快没气儿了,还是有人给他们借命了的。
……
<< 君戴花
他点了一炷香,牵住一根漆黑更像是鲜血干涸了的线。
线长,他在老爹脖子处绑了一道,又转到了青年的脖子上。
香燃了,烟雾淡淡飘起,从淡而浓,围绕了他们三人。放在腿中间的黑坛子已被打开,两条漆黑的虫子跑了出来,停了停,似是在嗅香气。
张珂笙微微弯下腰,伸出手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腕。
虫子骚动起来,其中一条快速爬了过去,一口咬上静脉,鲜血从中流出,随即被吸进虫子体内。他对那痛感毫无所觉。下一瞬间,虫子松了口爬开,而出现在手腕上的伤口却立马消失了。
张珂笙静静注视着吸了他血的虫子爬过去和另一条滚在了一起。
屋子里的雾气渐浓,似黑夜侵蚀将其中的人包围。张家的秘术由祖上传起,一直被内部消化着,秘术不分好坏,亦不分善恶,自从本家的人出去散成许多个小分家后,秘术也被带走了不少。
张敏华的压箱底则是最后一批,不多不少,却更为珍贵。在而今越发不信神佛的年代,张敏华正在潜移默化着他的儿子。
那些总是证明着世上只有一种真理的人,才是最大无知的蠢物。
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像晕黄灯光下的蛊虫,在不知不觉中蚕食了同类,原先喝过少年手腕上一滴血的虫子,此刻早已化成一层淡淡的粉末。少年微微倾身,粉唇轻启,淡淡的粉末散开来,彷如从未出现过般,只留下空气中那甜中带腥的气味。
屋外的柴火不停燃烧,火星子时不时的往外飘,寂静的夜传来木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张珂笙朝着屋子的某处跪拜,三叩首,月光淡淡投射进来,照在他被阴影覆盖的面颊上,只能看见他鼻翼以下的轮廓,苍白、清冷,侧面的轮廓又显得几分凉薄。
然后,他对着旁人肉眼都看不见的东西动了动嘴,包裹着他们的烟雾竟然能融入阴影中,在他的身后,发着淡淡光的蛊虫竟然从躺着的两人耳中爬进又爬出,每出来一次都让它的光芒黯淡一些。
地上,散落着零零点点的黑红。
似血非血。
而屋子的某个隐蔽的窗外,一双闪烁莫名的眼睛瞪的极大。
<< 君戴花
青年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有被同样的人,一救再救的一天。当他得到下属的报道后,青年正若有所思的站在卧室的大窗户前。
窗沿边长满了青藤,此时不见叶,只存根。摇摇曳曳,枯黄萧瑟,若能静静欣赏,别有一番风味。
而卧室真正的主人,现在正在楼下的厨房里忙着给他熬药吧。青年理所当然的忽视掉还有一个人会分掉少年熬的药。
他背影如山,高大有力,□着的背线条流畅,是个真正的男人的体型。然而这一切在他的下属眼中,并不是同性中的互相欣赏,而是敬仰与畏惧。
半晌,他的话语如杀气,划破了一室寂静。
明明……冷淡无奇。
“你大哥做事鲁莽,我本就不要他。我平日是看重你更多的,钟酉,你何时也变得那么蠢了?”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