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夜色笼罩下的格瑞尔女子高中的骑马场,一片寂静。秋风拂过满场枯黄衰颓的草,发出瑟瑟哀鸣,给跑马场平添几分萧索和凄清。
这时,随意穿着休闲装的大河原滋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从马房冲了出来,哒哒哒.....马蹄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脆悠远,给跑马场注入一丝鲜活的生气。
可是,她的表情却晦暗不明,死死盯着前方,眼底一片死寂,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父亲的电话,一贯冰冷的声音:“这个周末你母亲到学校接你回东京,学校的事情你母亲会安排。......这次道明寺少爷的生日宴会,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我想等你成为道明寺家的少夫人后,在告诉你哥哥这个惊喜,他一定会为你高兴。记住,你哥快毕业了。”最后一句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就是他的父亲。
虽然早就知道她的婚姻会成为父亲利用的工具,可是心底依然存在一丝幻想。毕竟,哥哥搅合了她无数次的相亲会,他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些什么,心里真的抱有一丝幻想。
此时此刻,她很庆幸前几天的和娜丽萨的拉斯维加斯之行,这样她就不会发现父亲在外面竟然有个私生子。进而发现父亲有意对付藤野家族,为私生子名正言顺继承大河原家铺路。
道明寺家,四大家族之首,道明寺司是唯一的继承人,真是好算计。
也对,那些相亲对象和他比,完全是云泥之别。
看看这次的准备,真是周全。
瞒着哥哥,还用哥哥威胁她,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眼底浮现一抹恨意,她是不是应该感谢父亲,至少给了她2天时间缓冲。
父亲,她没有这样的父亲。
可是为什么?心依然疼的厉害,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心脏般,痛得无法呼吸,无力承受……
眸光陡然变得锐利而决然,拿着缰绳的手一紧,任由指甲陷入手心,大河原家是属于哥哥的。
两天,她还有两天的自由,骤然,弓着身体,夹紧马腹,一手勒紧马缰,一手拿着马鞭,却没舍得往马身上抽,只是扬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啪啪......带着呼呼的风声虚击。
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撒开四蹄,不惜力的狂奔,一圈一圈,越跑越快。
大河原滋闭上眼,任由风声吹乱她齐耳的短发,从耳边呼啸而过,卷走心中的阴郁,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眉眼弯弯,黑眸氤氲出灼灼流光,嘴角愉悦的漾起,那个众人眼中快乐开朗的大河原滋回来了。
她控制马儿放慢速度,围着跑马场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后,跳了下来,头靠在马儿的鬃毛处蹭了蹭,“费雷儿,谢谢你陪我。”
牵着马儿缓缓走进马舍,从一旁的盒子里,舀了一勺饲料,均匀的散在马槽中,摸了摸它的鼻子,道:“弗雷儿,今天我忘记带糖了,就先吃这个吧,明天给你双份补偿好吗?”
费雷儿低低地喷了个响鼻,舔了舔她的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
大河原滋莞尔一笑,拍拍它的头,道:“放心吧,就算我回日本了,也会让娜丽萨每天给你送一份糖。”如果回不来了,我也会记得来接你。这句话她在心里说。
“Nicole,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声严厉而尖锐的女高音在门外响起。
大河原滋嘴角的笑容一凝,对费雷儿吐了吐舌头,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身,低垂着头,非常诚恳的道:“玛利亚老师,对不起。”
良好的认错态度让玛利亚老师的声音变得和缓很多,“Nicole,给你3分钟申诉,否则扣30学分。”
大河原滋的手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晶莹的泪花充满眼眶,精致白皙的小脸泛着淡淡的哀愁,看着老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玛利亚老师,再过几天我就要回日本了。”
这玛利亚老师微微蹙眉,今天确实收到Nicole母亲的请假申请,难道不是单纯的请假,有什么隐情?
“也许,也许不会再回来上学了。”音量降低,几乎不可闻,又似伤感,似依依不舍。说完,一声低低的幽叹,垂下眼帘,在灯光下,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在脸上投成一道淡淡的阴影,更添一份凄楚。
玛利亚看着眼前纤细的女孩,心里升起几分同情和怜悯,扫了一眼女孩身后的费雷儿,Nicole爱马是出名了,心底倒是有些理解,轻咳一声,道:“无论如何,你在睡觉时间来到马房都是错误了,扣2分以示惩戒。”声音放柔:“好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谢谢,玛利亚老师。”大河原滋行了个半蹲礼,从容的离开马舍,
在玛利亚的目光注视下,保持优雅的姿态缓缓走向宿舍,她的背影是那么羸弱不堪,令人心痛。
背后的目光消失后,大河原滋脚步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眼底被蒙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