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差役过来,阮梨容微有不解,朝碧翠一打眼色,两个高壮的男下人没有离开,碧翠走开了。
这姑娘要是能进闻香阁,每日得赚多少银子,花月奴在心中打着算盘,也不急着打发阮梨容了。
“姑娘,他们说小姐回去了,没走失,是去了姑爷府。”怕泄露身份,碧翠只姑娘小姐地称呼。
啊!快成亲了,聂梅贞还去甄府?
“确定了?”阮梨容轻按了一下额角。
“确定了,没错。”
没出事最好,阮梨容没纠结聂梅贞为何要成亲了还去甄家,朝花月奴颔首致歉,不再逗留。
礼物给了花月奴,去不成聂府了,阮梨容让碧翠喊那几个差役去通知城门口堵查的差役回县衙,自己坐上轿子回家。
花月奴看着蓝呢小轿越行越远,暗暗后悔,看这轿子的寒酸样子,这姑娘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自己方才给那气派儿骗了。
——姑娘,他们说小姐回去了,没走失,是去了姑爷府。
姑娘?小姐?小姐不肖说是主子,这姑娘的称呼?难道天仙绝色只是哪个府里的有头脸的大丫鬟?那身矜贵的衣裙是小姐赏的?
“花姐姐,楼上那个阔主儿看遍了咱们阁里所有的姑娘,没有一个看中,怎么办?”闻香阁二鸨妈事从楼上下来,愁眉苦脸跟花月奴请示。
“都没看中?”这眼光也太高了吧?闻香阁里的姑娘,可是香檀城各青楼中最美的。这是白天没有寻欢的人才容他一个一个挑,若是晚上来,姐儿们都不得闲呢。
“那主儿如果不是出手阔绰,都让人怀疑他是来闹场的。”二鸨妈递给花月奴一个金锭,“花姐姐,这是那人又添加的,他好像迫切地想找个合意的,还说什么,有让他中意的,重重有赏。”
这么有钱的主儿,给走了多可惜!花月奴接过金锭,心疼得慌。
“他有没有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也许,闻香阁里的女子巧着不是那人喜欢的类型,弄清楚喜欢什么样的,到别的楼里请一个过来也可以,银子三七分成也比赚不到好。
“要眉似春柳,眸若清泉,清韵如雪……”
啊!花月奴呆住,这有钱公子哥儿想要的,不就刚才那个女子么?
“去稳住那公子,跟他说,他想要的人马上带到。”花月奴把二鸨妈推上楼,转身抓过身边一人“快,陈四,你带上五个人驾马车追上去,把方才那个女子的随从打晕,将那女子蒙上眼带回来。”
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纵是往后给寻到了,只推托是买来,给些银子即可。
“这两日真是发大了。”花月奴算着帐,粉扑扑的脸笑成菊花。
“花姐姐,这金饰真漂亮,卖给我可好?”若云喜爱不过地看着花月奴手里的首饰。
这金饰得来多亏了若云,再把那女子掳来,闻香楼能赚几千上万两银子不止,花月奴大方的把首饰盒递给若云:“赏给你。”
“多谢花姐姐。”若云喜得来不及回房,就站在大厅中,拔下头上的饰品,插上那支赤金银丝鸾鸟朝凤垂珠步摇,戴上耳环和镯子。
“漂亮!漂亮!”花月奴大赞,“富贵雍容,精巧瑰丽,吉庆而不俗套,这套首饰,不知是哪个商号做的?”
“看看有没有打标记,这么漂亮,我还想再做几套。”若云把手镯摘下来察看,她算闻香阁的红姐儿,银子不少。
“清远。是清远商号做的。”
“前几日刚送来过花式,都没见这么漂亮的,想必是刚出的,小五,去,喊清远商号的伙计带新花式来给姐妹们看看。”把姐儿打扮得漂亮可人,生意会更好。花月奴很会打算。
二楼上那位花月奴敬之如财神的公子,不是别人,却是沈墨然。
沈墨然一夜沉迷绮梦,左思右想,正经人家的闺阁小姐,若是贸然见了,人家对已有情,自己却不喜欢,要抽身麻烦,不若先到青楼里,见一见那些风尘姐儿,若有动心的,也许便是自己身体久旷才会对阮梨容产生绮念,毕竟长这么大,绕盘崖里抱住阮梨容,是他头一次与女子那样亲密地接触。
寻欢作乐的人,都是晚上到欢场的,沈墨然却大白天到闻香阁来,一来脑子被阮梨容占得满满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求证,一来,他到闻香阁找姐儿,只是要看看自己对别的美貌女子会不会动情,并没有要与那些女人**之意。
娇媚的,清纯的,冶艳的,丰满的纤巧的,一个又一个女人看下来,沈墨然不止没有欲念,还腻味得几欲作呕。
跟以往一般,别说与那些女人亲近,便是靠得近些,离得尚有一箭之地,他已满心不耐厌烦。
“公子想要的姑娘来了,请随我来。”
浅粉色香云纱帐低垂着,粉蓝锦缎滑丝被流光溢彩,拱起的那一道弯曲柔软别致,像微荡涟漪的碧波,荡漾过心坎,把人推进烟波飘渺里,沉醉迷离的时光中。
只扫得一眼,沈墨然整个人僵住,床上之人眼睛紧闭,浓